第(1/3)页 汉末至宋,悠悠千载,若论军械、衣甲,种种进益,不可谓之不多。 然则论及军将之勇毅,战意之昂然,在老曹看来,其实后不如先,难及古人。 汉朝精神尚武,莫说士人,就连许多百姓,骨子里都有一种慷慨不屈的意气,又逢久乱,知兵者众,从军者勇,不说那些名震天下的雄军,便是寻常部队,放在此世,亦堪称精锐。 而宋朝开国以来,重文轻武已愈百载,所谓“东华门外唱名者为好儿”也,武人傲气失之久矣,天才名将偶或有之,但整体光辉,早已黯淡。 譬如此战,淮西军看似凶横,宋军看似懦弱,但在曹操眼中,其实和小孩子过家家也差不太多——五龄童打得四龄童哇哇大哭,不能说明五龄童厉害,只能说明六龄童未至也。 此等战事之强度,莫说和老曹所经历的那些经典战役相比,就是当年袁本初战公孙瓒,都比之激烈十倍。 再就实际情形而言,刘延庆所领一万禁军,先有五里坡之胜,又有宛城之胜,连打两场大胜仗,不经意间,军心已发生了微妙的变化:譬如许多军士看向曹操等人时,原本麻木空洞的眼神,都多了一丝尊敬神采,便是明证。 甚至连王禀所领的一万禁军,都在无声无息中受到了影响——若不然,那支军此刻就不是步步退后,而是彻底溃散了。 老曹前世戎马一生,对于这种变化,自然洞若观火。 军队,本就是要用不断的胜利来喂养的怪物。 对敌军的蔑视,对军心变化的掌握,对身边战将的信赖,便是曹操在看似大败已成的情况下,强索帅旗,反冲敌军的资本。 毕竟,童贯堪称大宋最受皇帝信任的统帅,让这厮意识到“武植”二字和胜利同义,本就是老曹此番随军而来的目的。 还有什么印象比“摧敌锋于正锐,挽狂澜于极危”更让人感到深刻的么? “韩五,绕过友军,直冲对方帅旗!” 曹操紧随在韩世忠等人身后,大声发令。 “末将得令!” 韩世忠高声叫道,一抖马缰,轻巧地绕过了王禀所部,直奔淮西军帅旗杀去。 韩世忠、卢俊义、孙安三人皆熊虎之将,然则后二人勇则勇矣,却没有韩世忠在大战场上那种近乎直觉的灵锐之气。 因此老曹布阵,专以此人为锋,卢、孙驰骋左右为刃,自己和许贯忠紧随其后为目为脑,威望肃著的老将刘延庆带领帅旗居中为魂魄,六七千敢战禁军为血肉,欲趁两军犬牙交错之际,一口咬碎淮西军的咽喉。 淮西军自以为胜券在握,正如潮水般狂攻,忽然斜刺里倒杀出一彪人马来,领头几个大虫,一口刀,一条枪,两柄剑,光芒耀目,直如魔王现世,凡阻挡于前者,人马尽碎,硬生生在密密麻麻的大军中冲杀出一条血路。 莫说贼兵震动,连宋军阵中也是惊呼不绝:“啊呀,帅旗动了,帅旗动了!”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