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雪和柳娜跟着叶辰来到了8楼，011等人已经离开了，几人来到了807房间内。公寓楼的格局基本相同，都是大标间，这里居住的都是在附近工作的人。

    房间内只有一个张长江，他正坐在唯一的一把椅子上，床边还坐着一个女人，女人见到叶辰进来，解脱般地笑了笑。

    “她叫王茗，在马戏团工作，担任的是马戏团的驯兽师。”叶辰简单地介绍了一下，当听到驯兽师这个职业后柳娜的身子猛地颤抖了一下，这一瞬间，她感觉她已经明白了那些无法解释的现象。

    叶辰给自己点上了一支烟，看着王茗说：“我没有骗你吧？你真的已经被‘天罚’盯上了。现在是你自己说还是我讲给你听？”

    王茗向叶辰伸了伸手，叶辰了然，将烟和打火机都递给了她。她看了眼烟的牌子，一边拿烟一边打趣道：“想不到堂堂的大神探竟然抽不到二十块钱的烟。”叶辰无所谓地耸了耸肩没有搭话，王茗将烟点上，深吸了一大口，吐出一片白雾后享受地闭上了双眼，淡淡地说：“自从答应了他不再抽烟后，有好多年没有体会到这种感觉了。”

    这样抽烟的女人往往都是有故事的，柳娜忍不住问道，“你说的是孟耀飞吧？”

    王茗没有回应柳娜，她带着笑意看向叶辰，“要不，你给我讲讲吧？如果你说的都对，那我就直接承认。”

    “六年前你还是省外一个游乐场中马戏团的当红驯兽师，你训练一只特别精通人性的猴子，那个猴子也成了马戏团的招牌，你可还记得它的名字？”叶辰的开场让在场的人都楞了一下，这些事情他们可不知道叶辰是从哪里查到的。

    王茗的目光浑浊了许多，一抹伤感浮现在脸上，“咧咧！”

    “悲剧也是在六年前发生的，在咧咧大红大紫，备受观众喜爱的巅峰时期，一次演出后咧咧突然死去。”见王茗的烟快要烧到手指了，叶辰又为她点上了一支，“我得到的信息并不详细，只知道当时的判定是食物中毒。我查了三位死者近些年的消费记录，他们都是马戏爱好者，每年都会去不少地方的马戏团观赏演出。虽然查不到他们六年前的消费记录，但我想，这三个人在六年前的同一时间应该都去过那家马戏团，而且他们应该就是导致咧咧食物中毒的直接元凶吧？”

    看着王茗逐渐握紧的拳头，所有人都知道叶辰到目前为止都猜对了。“三个死者的社会关系都很简单，也不是什么无赖之辈。所以我能想到的唯一解释就是当年他们偷偷给咧咧喂食了东西，这些食物分开没有任何害处，但加在一起却会让咧咧食物中毒。”

    叶辰故意停顿了一下，可王茗没有任何解释的意思，他也只能继续说下去，“在那之后，你应该被扣上了一个玩忽职守的罪名，被马戏团开除了。你从小孤苦无依，但我相信你是一个极重感情的人，在你的心中，咧咧应该就是你的亲人吧？”

    “是！”王茗的眼中已经有了泪水。

    “因为失去了咧咧，你一蹶不振，可就算通过监控看到了喂食咧咧的三个元凶你也没有能力找到他们。从此之后你开始抽烟酗酒，原本一个热爱生活的小姑娘就这样被生活毁了。四年前你被介绍到了天宇游乐场的马戏团中，本以为生活没有了意义的你却遇到了一个尝试改变你的傻子！”

    听到傻子两个字王茗迅速抬头看向叶辰，满脸惊讶说明着叶辰用词的精确。

    “孟耀飞这个人不擅言辞，对你的爱应该也是那种默默无闻的。但恰恰是这样一个胆小的人让你戒掉了烟酒，让你重新有了对生活的希望，有了对你这份工作的热爱。”叶辰也坐到了床边，看着已经低下了头的王茗叹了口气，声音也变得低沉了不少，“就当你以为你的生活重新开始时，你看到了那三个人，那三个还是咧咧的人。那一刻，复仇这两个字驱赶走了你所有的良知！”

    “第一个制造意外的凶手应该就是它吧？”叶辰指向桌子上的一个相框，照片中王茗正在和一只猴子玩耍，“你让这只猴子偷走了小男孩的皮球，并放在了观光车上，而且是一个不搬动手刹就拿不到的位置，对吗？同时，这只猴子应该也是第三起意外的凶手，卡通世界的城墙是上不去人的，但对于一只猴子来说就轻而易举了。同理，第二起要坏救生艇的犬类动物也是你的杰作了吧？”

    叶辰点上了第三支烟，“我不知道孟耀飞是怎么知道你和这三个人的死有关，我之所说他是傻子是因为他竟然会选择为你顶罪。他想错了，这个世界上法律之外是不可能有一命抵一命的规矩的！我能说的只有这些，但我们和‘天罚’不一样，他们杀你不需要证据，而我们没有证据也抓不了你。你自己决定吧？”说罢，叶辰起身向门外走去，经过林雪身边的时候还向她使了个眼色。

    看向开始沉默的王茗，林雪的眼神有些复杂，她轻声说：“你是一个驯兽师，用这些动物来杀人你不觉得是对它们的一种侮辱吗？我想，孟耀飞也说过这样的话吧？”

    王茗将头埋在了双手之中，下一秒，撕心裂肺的哭声响彻整个房间。站在楼道中的叶辰长舒了一口气，他知道，王茗已经选择了认罪。这也意味着，在这次和“天罚”的较量中他取得完美的胜利。

    不知为何，叶辰没有一丝胜利的喜悦，隐隐之中他还有种心慌的感觉。叶辰不禁握了握拳头——“天罚”，你们会怎么回应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