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精妙的渔网和勤奋的蚂蚁(一万字)-《温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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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风飐冷哼一声,却闭口不,心道混不了江湖回家种菜去。这时旁边的名战也好奇问道:“温庄主,老朽行走江湖几十年,却也未见过你这种能将剑气凝聚为罡气的剑法,不知出自何处。”

    旁边的胖子和名音雪也是吃惊,温风飐成名江湖用的一直是碎风刀,江湖人称碎风三式,无人称敌。可见刀法之强悍,可如今居然用出一套如此精妙绝伦的剑法,竟然连名战也不知。

    名战开口,温风飐自然不好不回,回到座位上淡然道:“六式陨阳决”

    名战闻言先是眉头一皱,似乎在思索,随后似乎想到了什么,叹息道:“温庄主真是好机缘。”

    那三人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剑法,但既然已经得了名字,温风飐也不打算杀他们,自然是恭请告退,转身上马而走。

    而温风飐,不过出了一招。

    名音雪还想问那是什么剑法,却见一旁的温风飐看着那持刀汉子,淡然道:“现在若不叫你家主人,恐怕你的喉咙再也发不出声音了,青邪堂左护法。”

    那男子闻言惊道:“你怎么知晓。”

    “青邪堂”名战眉头一皱,却想不出与这门派有何嫌隙,一时间也弄不清这青邪堂是针对自己还是温风飐。

    倒是名音雪眼中满是厉色,怒道:“原来是那个采花霸女的禽兽堂,难怪这般无耻,杀了正好为民除害。”

    她平生最恨的就是这种玩弄女性的人,说完,拔剑就要出手。

    “哈哈...”这时,一个中年人的笑声传来,愤怒中又带着不屑,似乎在近处又在远处,在茶棚内四处回荡开去,竟然听不出来自何方。

    只听那声音道:“禽兽门,当初名姑娘爱的死去活来的不正是我青邪门中的弟子吗。”

    名音雪闻言一怒,叫道:“你胡说什么。”

    “哼”一声冷哼,远处树林中两道人影缓缓飞出,落在众人面前。一人手持长剑立与身后,一人一身青衣走在最前面。那人看上去四十多岁,满头乌发,手持一把长剑,要不是脸上皱纹如刀削斧凿,根本看不出此人的真正年纪。全身功力凝而不发,宛如碧海深潭,一探无底,一看便知是顶尖高手。

    然而名音雪却是毫无畏惧,怒道:“死老头,刚刚你胡说什么,禽兽堂的人本姑娘见一个砍一个,又怎么会看上。”

    闻言,温风飐心中暗自叹息一声,说道:“青帮主,此事温某愿意一力承担,有何要求但说无妨。”

    “名家二位仍然不知所云,温庄主却已经透析一切,此时挺身相护,还真是义薄云天。”虽然是称赞,但语气中却是杀意冷冷。

    名战一听,便已经知晓青衣白是冲着自己来的,当下开口道:“不知道小女那里得罪了青帮主。”

    名音雪见他二人口气服软,当下更为恼怒,道:“这禽兽堂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本姑娘以前虽然没招惹过,若是将来见了,必定见一个杀一个人。”

    青衣白本来就一腔怒火,此刻听她一口一个禽兽堂,更是火上浇油,手中内力聚集,青色罡气已现。

    “还请青帮主说明缘由。”名战淡然道,但手中已经握着剑柄,长剑随时可出。

    “青帮主,故人已逝,你是聪明人,若是此事你不说,温某便欠你一人情。”

    青衣白对名战也是忌惮非常,散去手中罡气,对温风飐道:“温庄主,既然你知晓老夫是聪明人,便知晓聪明人心中总有不可用事物衡量的东西。”

    之后转头对名音雪冷道:“你可记得林邹。”

    往事重提,更是自己心中那道不堪回首的伤疤,名音雪心中痛极,冷笑道:“当然记得。”

    “他便是我青衣门下,老夫的嫡传弟子林平阴。”

    一句话更如晴天霹雳,将心中那道不堪的伤疤狠狠撕开,鲜血淋漓。原来自己当初爱上的,竟然是自己最不屑的那类人。可自己当初居然傻傻的,傻傻的.....

    “你看不起老夫的青衣堂,可你爱上却是你口口声声中不堪不屑的禽兽堂弟子,可惜当初平阴没夺得你的初红,不然嫉恶如仇的名家小姐嫁入我青衣堂也是美事一桩。”青衣白哈哈大笑,大觉畅快。

    “住口...”名音雪怒吼道,声音中带着无尽的屈辱和悲愤。

    她脸色发白,双目范红,却仍然紧咬嘴唇。嘴角咬破渗血的疼她不管,撕心裂肺的痛她不顾。只是努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任泪水在眼中翻涌,却倔强的不肯落下,因为她不想让这禽兽看见她的软弱,也不肯退后一步,因为她不要被这禽兽看见她的恐惧,只是用冒着杀意的眸子盯着青衣白,不闪不避,为的只是心中那最后的一丝尊严。

    就连青衣白也这倔强不屈的眼色所摄,仿佛看到了年轻时被他玩弄的那个正派女侠,他喜欢这种不屈这种不甘,更喜欢在这种人眼中最后露出的绝望。

    温风飐没想到名音雪居然这般坚强,但见她身体双拳紧握,微微发抖,全身紧绷,知道她不过是在硬撑。

    不由的心疼她,心疼她那不能落的泪,心疼她那不屈不退的心。

    他轻轻走到她身边,握住她的手,将她轻轻拉到身后,挡在她的面前,仿佛替她挡住了一切的风雨,柔声道:“有我在,想哭就哭,多少泪我都能为你擦干。”

    语气沉稳如斯,霸气十足。

    名音雪望着他的背影,明明并不高大,却感觉可以顶天立地。那一刻,她再也忍不住,抱住那个为她遮风挡雨的后背,泪如雨下,嚎啕大哭。

    温风飐很能理解名音雪的心情,这年代就算是江湖儿女也需要注意名节,她以前那些作为都可以以年少无知掩盖过。可青衣堂在江湖上恶名累累,有禽兽之名。名音雪与这门中的弟子相恋,虽然什么都没发生,传扬出去,在江湖中恐怕已经毫无名誉可言,如同掉进污水里的人,想要洗清已经是艰难。

    “青衣白,莫要欺人太甚。”名战自小疼爱名音雪,此时得知真相,焉能不怒。

    “名老头,你孙女杀我爱徒,到底是谁欺人太甚。”青衣白也是怒火高炽。

    “我孙女并未杀你徒儿,只是你徒儿心智脆弱自己寻死罢了。”名战说道。

    “你孙女切掉那物,比杀他更甚。”青衣白杀气逼人的说道。

    心中知晓此仇已经是不共戴天,名战抽剑而出,挡在青衣白面前,喝道:“今日老夫在此看谁能动我孙女。”随后又对背后的温风飐说道:“温庄主请护我孙女,此恩我江南名家必当厚谢。”

    温风飐笑道:“护花使者,温某自当乐意为之。”

    随后又对胖子说道:“若是青邪堂以多欺少,你知晓如何做。”

    胖子点头,抽刀冷冷的看着那青邪堂的两名护法。

    青衣白见此冷笑道:“温庄主当真要与我青邪堂为敌。”

    温风飐报以冷笑:“温某眼中青邪堂没当敌人的资格。”

    “哈哈”青衣白不怒反笑,“温庄主今日用出六式陨阳决,便是要老朽知难而退。”

    “既然青帮主知晓,为何不退。”

    “没错,今日之局面,前有你名战横剑挡关,后有温庄主力护名音雪,但不代表老朽便奈何你们不得。”说道此处,青衣白咧嘴一笑,笑容中说不出的阴狠毒辣。

    温风飐聪明绝顶看他这样,便知晓他要做什么,嘲讽道:“青帮主既然抗拒这禽兽之名,今日却为何要行这禽兽之行呢。”

    “哈哈哈...”青衣白猖狂大笑道:“温庄主果然聪明绝顶,但此番谁也阻止不了我。”

    众人虽然不知他要做什么,但看他这番有恃无恐,不由得忐忑不安。名音雪躲在温风飐身后,更是紧抓温风飐的衣裳不放,寻找一丝安全感,只觉得自己这辈子还没有如此这般的无助惶恐过。

    温风飐劝道:“青帮主,你这是在自寻死路。”

    青衣白冷笑道:“今日你们拦不住老夫,也拦不住老夫要做之事。”

    随后一指被温风飐护在身后的名音雪厉声道:“小****,今日你若在此处自尽,老夫就此罢手,如若不然....”

    “呵呵...”青衣白冷笑三声,语气阴冷,继续说道:“如若不然,我就将你与平阴之事添油加醋,广布武林。到时候不仅你身败名裂,就连江南名家也要受到武林同道所不耻,到时候我看名家还有什么颜面在武林上行走。”

    名战闻言,双目泛红,睚眦欲裂,道:“禽兽之名,简直是赞美你青衣白。”

    而名音雪原本已经苍白的脸上突然泛起一抹嫣红,这段话已经将她原本支离破碎的心再一次遭受重击,悲极攻心下,真气岔路,一口鲜血喷出。然而她却浑然不觉,退后几步,她行走江湖不久却也晓得青邪堂的手段,他们所说的添油加醋,必定是不堪至极。而自己确确实实与那林邹有过一段情,到时候自己便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而名家也会因为自己而饱受武林同道所不耻。只恨自己当初瞎了眼,竟然看上那样的人。

    那时候,就算自己活着,又怎么面对那来自各方的冷言冷语,嘲笑污蔑。自己爷爷喜爱自己如命,一定护住自己,那时候的名家便会因为自己一人而掉落无比的深渊中。

    心中那坚持的最后一丝尊严,轰然崩塌,剩下的只有绝望。

    想到未来名音雪只觉得心中一片冰凉,黑暗无光,与其拖累名家,还不如.....

    想到此处,名音雪已经是泪流满目,她此时已经离开温风飐一段距离,拔出自己腰间的长剑按在自己脖子上,悲道:“爷爷....”短短两个字,她已经泣不成声,剩下的话再也说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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