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晋江文学城独发-《窈窕美人(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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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里挑中的姑娘前前后后有十几个, 送进宫里也有四五位了,但几乎没有一个叫皇后真正满意的,甚至还送出宫几个。
要生辰八字契合, 面相宜男,身段好生养, 献给皇帝的女子还得家世清白,最好父亲做着朝中的小吏, 这样才方便秦氏许以好处的同时拿捏人。
这些女子不必太聪明, 省得将来生了外心;也不能太蠢笨, 要不然服侍不好皇帝。
皇后只是想要一个能听话、会生养的嫔妃,并不喜欢八面玲珑的美人, 她选出来的姑娘会有许多叫男人喜欢得好处, 但也有显而易见的缺点,前朝后宫中引狼入室的例子比比皆是, 要是引荐出一个美貌且工于心计的武媚娘来, 那她便是第二个王皇后。
“同样都是后妃的养女,你纵然姿色不如云充仪,但她的身段并不如你这般玲珑有致。官家前前后后见过你几回, 怎么回回也不见召寝你呢?”
皇后神情恹恹, 她看中钱氏出身世家偏支, 但又和嫡系的姑娘没办法相比较,身段看着就是招男人喜欢的, 但皇帝偏偏便不喜欢她。
乐寿郡君跪在地上不敢说话, 皇后去清宁殿的时候有时也会命她随侍,时不时会遇见圣上,但是彼时圣上的心思都放在老娘娘身上,偶尔同皇后说上几句话, 全然不将她瞧在眼里,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即便圣上做事也不是全然没有忌惮,皇后有时也会偶尔动用外朝的势力来达成一些目的,但是具体要管到福宁殿今夜床榻上躺的是哪位美人,这种霸道的事情即便是太后恐怕也说不出口。
太后近来犯困厉害,病歪歪的没心思来管圣上的后宫,太妃从做先帝嫔妃起是个知道分寸的,她既不是皇帝的生母,也不是圣上的养母,只要太后不过问,她也不会轻易张口。
“娘娘息怒,”一双柔软有力的手拾起来地上半碎的玉璧,惋惜非常:“您就算生气,也不该作践自己的身子,这些器物都是圣上赏赐给您的,摔坏了岂不可惜?”
他的五官漂亮精致,颇有几分圣上的影子,但是去了势的人多了几分阴柔与女孩子的漂亮,竟比许多宫人还要貌美得多,反倒不如圣上那般眉目英挺,望之便知渊渟岳峙。
血顺着他白净的掌心流下来,别有一种妖冶的美感。那种流血的画面叫皇后的怒气稍微解了一些,她看着地上的碎片被一点点收拾着,终究垂下眼眸,让宫人们起身收拾,自己坐到妆台前揽镜自照。
乐寿郡君也退了出去,独留方才的内侍在里面侍奉皇后。
“怎么不过来?”
她也爱坐在妆台前,常常一坐便是半个时辰,与云滢喜欢亮晶晶的、比水晶还透亮的菱花铜镜不同,坤宁殿内殿的铜镜都是带了一种朦胧美感的。
皇帝赞誉过皇后的质朴节俭,但是只有皇后近身的人才知道,并不是这样的。
有的时候朦胧要比清晰美妙得多,比如他不说话,只是半抬了手的时候,皇后会有那么一瞬间的错觉,他有一点肖似皇帝。
自从他到坤宁殿后,她便不让他做重活,因此那双手带了些保养后的精致,不像是一双内侍的手,漂亮得叫皇后情愿半含住他指尖鲜血淋漓的伤口,轻轻将上面的血痕舐尽。
皇后是端庄的,但是这个时候她却颇有些妩媚妖娆,那些属于皇后的怒气与威严褪去,她还是一个女人。
镜中的景象朦胧,华服女子的双眼也渐渐迷蒙,一只温热的手掌扣在她的肩头,与此同时喷洒进她衣领的是异性绵长有力的呼吸,几乎叫她软成了柔弱的水、纤细的柳。
她稍有些松懈地靠在身后人的怀里,轻微喘息,闭上眼像是做梦一样呓语:“我当郎君是君子,谁许你来胡闹的,这尚且是白日,不成的……再用力些。”
女子的声音柔软得像是猫叫,但其实这样的虚凰假凤也没办法再进一步了。
先贤言,发乎情,止乎礼,再进一步皇后就要愧对于她读的那些圣贤书,也对不起秦氏这些年的小心谨慎。
内侍诚然不是男子,但是也同样不是个宫女,叫他侵||犯了自己,一旦叫皇帝知道了她敢越雷池一步,阖族都要问罪的。
“娘娘,依奴婢之见,官家不喜欢钱氏,倒不一定是因为钱氏生得不合官家心意。”他知道皇后这是心情好了,便也不那么拘束,低声附耳献言献策:“她年纪小,又是长乐公的后代,官家恐怕也不愿意皇嗣出于此人腹中。”
或许是因为刻意模仿过圣上的语调与气势,他即便是处在奴婢这个身份上,也会不自觉地拿捏腔调,但是因为那种不自觉的阴柔,显得有些不伦不类。
皇后被他这句话从一场美梦中惊醒睁眼,忽然发现镜中的女子已经半褪抹胸,被人用那只被自己唇齿安抚过的手肆意爱怜,瞬间便冷硬了神色,身姿重新端正笔直,倏然起身回头,手掌高高扬起,既快且狠地赏了他一巴掌。
“长膺,你未免也太放肆了!”
皇后找不到趁手的物件,或者说多亏这两日她没什么拿剪刀裁剪布料的兴致才亲自上了手,男人皮厚,那张脸打了就打了,过一段时间就能养好,但是她的手因为用劲过猛,隐隐生疼。
长膺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得罪了皇后,到底是因为自己大着胆子的进一步试探,还是因为自己突然出声扰了皇后的美梦。
“你一个内侍,也敢来碰官家的东西?”
皇后坐在榻上理好了衣衫,看着肌肤上的红痕,怒气不减反增,她同圣上一般,皆是心气高傲的人,只喜欢远远地欣赏这一张赏心悦目的脸,但并不愿意叫这只手触碰半分她洁净的肌肤,起码说话的时候不行。
“娘娘如此令人心折,奴婢一时情不自禁。”
长膺跪在地上,顾不得面上辣辣的痛,他得益于这张脸,这些时日得以伺候在皇后近侧,偶尔窥见骠国进贡来的树胶生支,知道皇后内帏寂寞,所以才敢更进一步。
“奴婢是想着,男子天生都是有三两贱骨头的,像是给幼儿喂饭似的,眼巴巴地送到嘴边不爱吃,撂开手反而张着嘴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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