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太后:我从来没说过这话……-《窈窕美人(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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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梳头的时候不大敢用力,该着重打理的地方她按摩的力道显得有些轻,可梳到发尾的时候又偶尔不小心地梳落几根头发。

    江宜则在旁边瞧得是胆战心惊,几乎准备着要替了云滢的手来料理官家的头发,纵然长得好看的美人天生就能得到几分优待,圣上对待服侍的人要求也没有太高,但是官家身边侍奉的人都是宫中百里挑一的人精,谁敢真叫官家受这样的罪?

    圣上忍耐了片刻,到底还是睁开了双目,瞧着已经到了他身侧梳髻的云滢叹了一口气,“换宜则来。”

    这自然是有些不满意了。

    云滢的手里还攥着皇帝的青丝,江都知没来换手的时候又不能跪下请罪,只能口中说些告饶的话,“是奴婢手下没个轻重,服侍不好官家。”

    太后为什么要一个没做过梳头娘子的她进来服侍,皇帝自然是心知肚明,她伺候得好当然锦上添花,即使是伺候得不如这些做惯了的人,其实也没坏到要问罪的地步。

    只是这只被赶上架的鸭子还有些惊疑不定,似乎在犹豫要不要退下去。

    她总是这样低着头,叫人想起来她流泪的模样,她在旁人面前举止还算得当,可是对上自己的时候,好像又总是在哭的。

    江宜则将圣上的头发接过来打理,却听见圣上又叹了一声气:“朕又没有怪你,有什么好怕的?”

    他在官家身边服侍了七八年,天子虽然对身边的人会格外优容一些,但也从没得到官家这样一句体贴,几乎是有些不受控制地手抖了一下,险些将圣上已经拢好了的头发漏下一股去。

    “奴婢没有怕。”

    云滢退立在一侧,初始的慌乱过后,她就已经平静下来了,突然被圣上问了这样一句尚且有些疑惑,旋即发现自己回了些什么,连忙福身答道,“奴婢只是在想,不在其位不谋其政。这些细巧的事终究得手上有真功夫的人来做,像奴婢这种难得服侍一次的人来做,反而要误事的。”

    皇帝听到她这样的“自责”并不生气,只是淡淡调侃了一句:“你这样笨手笨脚,服侍朕确实是要误事的。”

    这话也不尽然,人与人之间总得有个磨合的过程,第一次服侍的时候人难免会有些不足之处,何况又是来服侍至高无上的君王,心里紧张得厉害,反而更容易漏洞百出。

    皇帝也知道这一点,因此对身边的人也不会要求太过苛刻,只要不是触及到了君王的底线,基本都会从轻处罚。

    或许是圣上的态度温和,叫她稍有些不服气,但这一分不服又不能表露得太明显:“是奴婢愚钝,不能及时领悟到官家的意思。”

    “既然知道是自己愚钝,那就瞧着别人是怎样做的。”

    圣上的语气听不出喜怒,只是叫她来看着江宜则怎么伺候,“老娘娘既然抬举了你来做梳头娘子,你也总该上进些,省得丢了太后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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