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于是风烛残年的傅鸿儒问天子顾雁礼,陛下呢,陛下是否也觉得,顾执渊当死? 顾雁礼对这个在城墙扶了自己一把,对自己说“站稳站直”的老人家,充满了敬佩,也充满了愧疚。 民意倒逼,群臣死谏,军中哗然。 哪怕他贵为天子,如此沸反盈天的舆论,也早已不是他能控制的了。 傅鸿儒还能做什么呢? 面对这个荒诞可笑的局面,他还能做什么? 他无法改变这一切,也无法抵挡所有恶意,他已经很老了,老得连骨头都啃不动,老得半截身子埋进了黄土,老得什么也改变不了。 他最后能做的,无非是,送顾执渊一程。 傅鸿儒也算是看着顾执渊长大,如何能不知道,真将顾执渊逼到忍无可忍的地步,他会做出什么事来? 若他真的是个忠君之臣,他应该要提醒那位年轻得有些愚蠢的帝王。 但他没有。 他看着长大的孩子隐忍了半辈子了,是时候撒野疯狂一番。 …… 宫墙以内,一身便衣常服的顾雁礼正在御花园里教小皇子蹒跚学步。 “肃儿,过来父皇这里。”他蹲在地上,伸着双手。 肉嘟嘟的奶娃娃咿咿呀呀,走得摇摇晃晃,逗得顾雁礼开怀大笑。 也许他曾经真的不爱沈之榕,但相处的时日这样长,又有孩子作羁绊,早也生出了几分情意来。 沈之榕如今是越发的雍容尊贵,腕间戴着一只她最爱的帝王绿玉镯子,坐在一侧的椅子上,看着眼前这美好的画面,眼中满是柔情。 她抬眼看向不远处的荷塘,这个季节荷花还只有尖尖角,她忽地就想起,以前的沈府也是有一池莲花的。 很久很久以前,她也和沈非念坐在荷塘边的凉亭里赏莲饮茶。 如今是怎么落得,自己要把她亲手推下地狱的呢? 这一切,大概要从那个算命的说起吧。 当初她从老家乡下回京城时,路上遇到过一个算命的。 算命的对她说,她此去京中是大富大贵之途,切莫远离今日有心之人。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