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暂定放在家里布料铺子里卖,可里里外外都需要姚殊去安排,她便与姚母商量着去镇上住两日。 如今姚殊的变化,姚母都瞧在眼里,对她放心了不少。 可到底慈母心肠,一边为女儿收拾行李,一边操心:“若要住在镇上也可以,你二哥常在镇上办差,家里在那也有一处小宅子,只是他一个大男人,如何照顾得好你?” 阿志和阿思知道娘亲要离家几日,便都守在姚殊身边,乖巧地玩着手上的九连环。 姚殊专心看两个孩子解环,闻言便笑着说:“哪里需要二哥照顾?镇上我也去过,什么都方便,阿娘你放心吧,我可以照顾好自己。” 听姚殊这么说,阿志也抬起了头,脆生生地道:“阿娘你放心去赚钱,大宝能照顾自己,还有弟弟妹妹。” 阿思也在一旁,重重地点头。 如今两个孩子都大了,知道姚殊是要去做生意,养活他们,心里虽然舍不得母亲,却懂事得很。 姚殊搂住两个孩子,嗅着他们衣服间浅淡的皂角香气,心中既感动、又有浓浓的安宁感,声音轻柔,“那是自然,大宝和二宝最懂事了,肯定不会让阿娘操心。” 第二日一早,姚殊安排好三个孩子,同姚父姚母和哥哥、嫂嫂们作别之后,便跟着二哥姚晁去镇上。 姚晁知道小妹要去镇上,提前一日寻了马夫,交代好来接。 他原是会骑马的,因着担心妹妹一个人无聊,便陪她一起上了马车。 姚晁平日里在乡下便是农家人打扮,因着今日还要在镇上办事,出门便穿了一身月白色的长衫,更平添了几分如玉公子的感觉。 姚殊不由多看了几眼后,迅速找了个话题聊,“二哥,这些天都不曾见你回家,可是镇上的事很忙?” 姚晁摇了摇头,把上半身往后一仰,翩翩佳公子的形象一下子带上了痞意:“倒不是忙……如今巡检大人年纪大了,精力未免不济,时时靠身边的人给他出出主意。” 姚殊看他吊儿郎当的样子,顿时觉得刚才定是眼睛坏了,才会觉得他是那温雅的偏偏公子,不由失笑摇头,“二哥都给巡检大人出些什么主意呢?” 姚晁一哂:“咱们青桐镇也算是兵家重地,平日里巡检大人忙着练兵,镇上鸡鸣狗盗之事便无暇兼顾,可不需要旁人来替他做事?那群读圣贤书的死脑筋,又如何搞得定镇上的地痞流氓?” 这一番话可把姚殊逗得前仰后合,只打趣道:“二哥不也读了不少圣贤书,还考了秀才么?” 姚晁也笑了:“可你二哥我能文能武,到底比那群迂腐酸儒要强上些许。” 姚家人都生了一副好样貌,姚殊一直以来也知道自家二哥的颜值能打—— 只是没想到他开怀大笑时,当真如蒿竹碎玉、雪山初晴,弯起的凤眼都带上了勾人的弧度。 “二哥,”姚殊吞咽了一下口水,在心里默默念着,这是自己的亲生哥哥,才缓缓开口,“我真的没办法想象,你面对一群地痞流氓的样子……” 那画面,岂不是把一颗明珠放在了臭粪堆里? 姚晁笑意渐深,借机教育姚殊道:“看人不能只看表面,这世上多的是白汤圆、黑芝麻馅,你怎么就知道,二哥不是这青桐镇上最大的地痞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