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七、冬去(七十七)-《一念桃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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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攸宁徐徐道:“我小时候,那时还在江州。祖母请了个僧人给我们兄弟几个算命。听闻那僧人有天眼,不轻易露面,祖母托人寻了好几年才寻到的。当时我不懂,现在想僧人的话灵验的很。我阿娘就生了兄长和我两个儿子。老道士说我们兄弟两命中富贵、少年得志,但我兄长命途多舛,成人前有大槛;而我情路不顺,难得心中所爱。”
晚云认真地听,点点头:“哦。”
他看了她一眼,笑道:“我们兄弟俩最不屑这个,没放在心上。兄长十岁披甲上阵,战功显赫,不过才十八就没了,果然过不得那槛。为我兄长办完丧事之后,我母亲突然想起那和尚的话,说幸而我只是情路不顺罢了。我一听,大惊,什么叫罢了?情路不顺可是天大的事。”
他的话语中带着些许傻气,晚云不由得笑了。
谢攸宁看她笑,目光渐渐温和,道:“所以啊,我那时就打定了主意,若是遇上让我心动的人,无论男女都行,年纪稍大点的也没关系,往家里带了再说。”
晚云多少察觉了他的意思,不解道:“也无需饥不择食吧?”
谢攸宁无奈地笑:“你不懂那种命定的感觉,尤其不是自己喜欢的命,怎么都想挣一挣。我早就想通了,若得到自己喜欢的人,怎么都是赚了,别的不重要。是以……”
他目光深深地看向晚云:“我喜欢你才是最紧要的。就算是男子也无碍。当然了,是女子更好。那样我就能名正言顺地娶你,让别人唤你世子夫人,和你生儿育女,白头偕老。”
终于说出口了。谢攸宁如释重负。
晚云却没想到,他一个“是以”就把话统统倒了出来。连生儿育女、白头偕老都有了。
那感觉跟拐弯撞了墙,一头懵。
她懵了好一阵子,没出声。
谢攸宁忍不住道:“云儿,你说句话。就我一人说,怪不好意思的。”
晚云腹诽,你还知道不好意思?
她重新将他的手包好,轻轻打了个结。
“我心里头,装不下别人。”她嗫嚅道,“谢三郎,对不住。”
谢攸宁怔了怔,沮丧道:“你也说的太直接了。”
风水轮流转,这回换谢攸宁也活生生地撞到了墙上。
晚云也皱着一张脸,道:“那我们都说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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