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一、冬去(三十一)-《一念桃花》


    第(2/3)页

    晚云甩开他的手。

    谢攸宁却似得趣上瘾,甩了左手换右手。他气力大,晚云终究是拗不过,最终还是被他带到了裴渊的院子里。

    “我把人带来了。”谢攸宁一边进门一边大咧咧地说,“九兄还认得这小郎君么?便是你离开凉州的那日,从戎人手里救下来的仁济堂弟子!”

    晚云低着头,双手无措地交叉在身前,不敢看裴渊的脸。

    裴渊看她一眼,对谢攸宁道:“你到伙房去看看有什么吃的,弄几个菜来。”

    谢攸宁应下,随后低声和晚云道:“我去去就回。”说罢,他转身要走,却又回头跟裴渊道,“他胆子小,你别吓唬他。”

    裴渊不置可否。

    待谢攸宁离开,房中只剩些晚云和裴渊。

    四目相对,周遭安静得落针可闻。

    “坐。”裴渊淡淡道。

    这屋子里陈设简单,他坐在上首,斜倚着引枕,单手搭在膝头。

    晚云咽了咽喉咙,慢吞吞地挪到下首坐下。

    她知道他在看,壮胆瞄了一眼,被他眼中的寒意冻得一下缩了回来。

    “你小时候并不怕我。”裴渊道。

    小时候……晚云忽而觉得它已经遥远得很。

    “小时候……不懂事。”她说。

    裴渊没有答话,却问:“那日,你伤到了么?”

    “不曾。”晚云道。

    裴渊颔首:“你且休整一日,我送你去沙州,刘刺史会照顾你。这阵子局势不明,不好送你回去。等大定了,我再差人送你回洛阳。”

    三言两语,晚云接下来的去向就这么定了,语气之坚定不容半点质疑。

    蓦地,她又想起当年被文谦接走的时候,一觉醒来发现已身处异地,没有半句解释和告别,她在马车上哭得肝肠寸断,哭喊着“阿兄”。

    发觉晚云没有答话,裴渊重复道:“明日……”

    “我听见了。”她打断道。

    裴渊察觉到她的不快,遂补充道:“此处是军营。”

    “我知道。”晚云抬头看他,红了眼眶,却睁着双眼不让眼泪掉下来,“我此番来,一是为了向阿兄赔罪,二是为了看看阿兄是否安好。这都是我自作主张,如今事了,我也知道阿兄不想见我,我走就是。”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