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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湛尘低头扫过她瓷白又红得可怜的脚踝，心中一软。

    “小僧答应你的事情，就不会后悔。”

    她也不过是个才十几岁的女孩子，没有想到却要跟天下正邪两道为敌，何其艰难？

    能活下来都不容易，却还能想跑去江南找他师父，去揭露那几个人的罪行。

    有勇有谋。

    湛尘心中对苏清欢多了一丝敬佩，他莫名其妙地，就主动弯下腰，拾起地上的鞋袜，一点点给苏清欢穿好。

    “欸，大师，你不是说男人不能碰女孩子的脚吗？”

    “……”

    湛尘耳尖一红，神色却严肃端正至极。

    “我是僧人，你是病人。”

    想到苏清欢先前是因为情蛊发作的缘故才亲他，湛尘心中有懊恼，还有一丝说不出的苦楚。

    男人一时之间竟然分不清楚到底是因为这情蛊太阴毒、对少女有害，还是因为苏清欢根本不是喜欢他，而仅仅是因为蛊毒需要！

    湛尘心中梗着一口气。

    他不该发出这句疑问，但他还是问了。

    白衣僧人神色圣洁，一脸关切。

    “清欢施主，要是今天在这破庙里的不是我，而是其他人在场，你还会跟别的男人这么亲近吗？”

    这句话一说出来，白衣僧人的表情就越来越冷，他手也无意识地攥紧那串小叶紫檀的佛珠。

    身为诵经礼佛之人，是最不该动杀心的。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湛尘此时此刻没有办法控制住心里的那丝戾气。

    他无法想象苏清欢搂着别的男人，踮起脚尖后又借机靠在对方怀里，轻率地落下一个吻。

    ……

    单单是想象这个画面，就让白衣僧人眉目间的平和消散，只有一点朱砂痣越来越猩红。

    “这个问题，很难回答？”

    他双眸一瞬不瞬地锁着苏清欢，下意识地低下头看她的表情。

    他身形高大，很轻易就将女孩拢在自己的阴影里。

    哪怕正了骨，苏清欢脚仍旧不舒服，缩成小小的一团窝在篝火前，而此时此刻，她一抬眼就能看到白衣僧人那皎洁如月的眉眼，还有隐隐的檀香传来。

    尤其是男人那淡色如早樱的唇，很近很近，只要她肯起身，轻而易举就能碰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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