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威胁反而是他们！”白过山一脸恨铁不成钢的看着众人，一手指着王妍儿。“他们犹如蚁虫过境，所过之处，尽皆不宁！要不是他们，我们现在已经和黑族联合在一起，共商夺回失地的大计了！黑山甚至说了，他会保证我们所有人家都有饭吃，都有衣穿，困苦只是暂时的，而未来，则是光明的！”

    噗嗤一声，王妍儿笑了，“以黑山那点可怜的智慧，他自己怕是都想不出这么诱人的话来吧？”

    “白过山，你是个聪明人。聪明人分两种，一种是知道有些事不能做不该做，便不会去做，另一种是相反，觉得自己一直能控制风险，从而一直铤而走险，让自己获得尽可能多的好处。”王妍儿说，“偏偏你两种都不是，可是我很自信，自信自己不会看错人。我不相信这个世界会有纯粹的恶人，你在这里说破大天去，活埋少女，贪墨白石，出卖族人，毒害全族，甚至勾结外族，意图将白族彻底覆灭，这些事情都是瞒不住了的。为什么要做这些，其实你比谁都清楚。自己都不相信的东西，就不要拿出来忽悠别人了。”

    说完这些，王妍儿把他抛在身后，直接面对白族的全部修士，朗声道：

    “你们这些家伙要是喜欢被黑族奴役，相信虎妖临川的狼子野心，觉得自己辛苦开采出来的白石被私自送给外族，让外族修炼的更快更强，反过来蹂躏你们的妻女，斩杀你们的孩童，把你们全族都当成奴隶一般对待，就如同现在虎妖和熊妖土地上原本的那些妖修一样，那我无话可说。

    既然这么喜欢当奴隶，那就把栅栏全拆了，法阵全撤了，带上全族的美人，去找黑山摇尾乞怜，乞求他接纳你们，让你们有吃有穿又有光明的未来和前途去吧！

    要是你们还有一点点的廉耻，那我就来告诉你们，我之前已经说过的那句话，自助者天助之！实话告诉你们，今天我来，是来杀人的，不是来做慈善的！”

    听到这里，所有人都低下了头，沉默不语，眼神之中有一种莫名的东西在闪烁着。

    王妍儿没打算停下，她伸手一指白盐儿，接着说，“看看这个叫白盐儿的女孩，她是你们邻居家的小女孩，是你们很多人眼睁睁看着长大的小姑娘，她是不是一个坏人，是不是一个叛徒，是不是一个十恶不赦大奸大恶的恶徒，你们难道不应该比我还要清楚吗？她被这个白过山出卖，掉开了能救她的战士，被自己喜欢的男修给背叛，活活撕掉了身上的羽翼，被严刑拷打，死去活来，自始至终都没有把白族的哪怕一丁点极密泄露出去。

    你们管这样的人叫什么？荡妇？贱人？叛徒？呵呵，你们当真是慧眼如炬！

    你们族里的英雄呢？站出来一个让我看看，看看他能做到这些么？或者说，你们认为的英雄，就是白过山这样给你们水里下毒，毒的全族上下，男女老幼，尽皆垂死？给你们的土地下毒，毒的你们寸草不生，颗粒无收，嗷嗷待哺的幼子饿的连力气都没有了，本该用灵石催化羽翼的少年少女也一推再推，损伤了几乎整整一茬的战力！要是这样的人是你们白族的英雄，我觉得所谓白族，还不如在山林中游荡的野兽明白事理！”

    “喜欢一个人，哪怕对方是黑族的黑山，有错么？”王妍儿目光炯炯，“就算是有错，她除了伤害了自己，还害过任何一个人么？她自己已经接受了自己看错了人的代价，你们为什么还不能放过她呢？就连自己的亲人，自己的父亲，这个白族的族长，都已经在心里把她当成了一个耻辱，一个唯恐避之不及的怪物！你们都快要被人灭族了，哪里来的这些自信，自信自己能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对着一个孤苦可怜的少女说三道四的？我为你们感到羞耻！”

    王妍儿拿起水囊，咕咚咕咚喝了一口，冷峻的眼神扫视了全场一遍，“第一次我到你们族里来，看到饿殍遍地，于心不忍，于是广开贸易的同时，告诉你们的白南族长，有几个修士行事诡谲，可能是被策反的内奸。你们心慈手软，一个都没杀。我懒得管你们再多。

    白过山说的很对，我本来就打算当一个过客的，等我走后，你们是死是活，我根本就不在乎！我看你们可怜，带给你们贸易的机会，教授你们防身的法阵，提高你们白石的利用。如果白过山说的是真的，那么黑山给你们画得那一张大饼，我给你们全部实现了。结果呢，你们怎么说我的？外族？妖女？贱人？

    如果帮你们摆脱饥饿的束缚，被你们叫做外族。帮你们找到一条可以富足的道路，被你们叫做妖女。帮你们提高全族的战力，被你们说成是贱人。呵呵。那你们就让你们认为高尚的人来带领你们前进好了！饿死是自己选的，穷死是自己走的，被人打死是自己认的，我劝你们，好自为之！

    不要在自己幼子饿死的时候哭泣，那是你们给他选择的未来！

    不要在自己女儿出嫁的时候，看到她身上连件衣服都没有而感到痛苦，这是你们替她造下的罪孽！

    不要在任何一个外族当着你们的面蹂躏妻女，肆意虐杀他们的时候感到愤怒，因为，你们不配！你们就不配有愤怒这样的情绪，因为这都是活该！”

    “亏得你们还有脸叫妖修，只知道用言语欺凌一个被外族残害过的少女，只知道躲在人群堆里，人云亦云的附和别人的言论，只知道把头埋进土里，只看见自己眼前这点利益和得失，和别人斤斤计较，对自己宽宏大量，你们也配叫修士？你们也配叫男人？你们也配？？”王妍儿情绪没有任何的起伏，她声音一直都是不紧不慢不高不低，仿佛是在说与自己无关的一件事情，但是在每一个修士的耳中，却炸响的格外绚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