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事情就是这样的,山哥,你还想知道什么?”小杨的眼睛有些红,里面还带着几滴泪珠,这样子他不是更看不清世界了? 我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李云呢?他们现在在哪儿?” “我们的部队已经过去了,医生也跟着去了,刚刚那边来了消息说特工已经把东西招了,我们现在已经知道敌方指挥所在哪儿,这次再也不用像你们上次去搞偷袭那么复杂了,直接用部队强行摧毁”连长动了动嘴唇,“这次一定要敌人付出惨痛的代价!” “嘿!他娘的什么特工!这么一会儿就把东西招了,只可惜了鹏飞……”我叹了口气,“说起来是我对不起他啊!”我回想起那天在4号洞的情景,他原本也是不想走的吧?可是因为我,而今…… 连长看我面露苦色,“你也不用伤心了,要怪就怪吃人的鬼子吧!今天一定要把他们活活扒了皮。” “你那天对李云说的那话不是故意的吧?”我盯着连长的眼睛看,想要看看那些话是否是发自真心的。 “嗯,我只是怪他们为什么不好好保护自己,如果好好放哨也不会丢失性命了,我不是批评,是痛责。”他闭上双眼,“要怪……就怪我当时语气不好吧!”确实,当他听见又出事时,自己的心中便无由地紧张起来。 “没事,回头跟他们好好解释一下,李云是通情理的人,会理解你的!” “呵!”连长痛苦一笑,那嘴唇很明显是故意咧开的,“误不误解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兄弟已经没了!”接着他又坐到了我身边,双手扶住我的肩膀,“还好,还好你没出事!” 我诡异一笑,“你也太小看我了,我哪有那么容易出事呢?”然后我又忍不住嘀咕一声,“要真是我出事就好了!”是啊,如果真的是我倒好了,至少志辉他们也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了,至少那些兄弟们也不会离我而去了。“他们现在呢?” “估计已经打起来了吧?”连长嘴唇发白,眉头全皱到了一起。“这一次我特意强调把让李云带着部队去捣毁敌穴,这也算是对他的安慰了吧!”我点了点头,明白他的意思,连长也算是煞费苦心了。 南方是阴雨的天,整日烟雨朦胧,有时候甚至大雨倾盆,任何东西都不愿出来了,全都憋在了洞里,我们也憋在洞里,战争受到了拖延。可是北方呢?雨对北方来说是一种奢望。有雨的地方嫌水多,没雨的地方却一个劲地渴望着雨水的灌溉。差距总在极点体现,很少会在相似的地方表露。雨中的人如此,拼命的躲着雨,干燥的人也是如此,拼命的求着雨。于是,有的往没的地方跑,没的往有的地方跑。可是,这一切于我们而言岂不是都一样?这滴滴雨水蕴含了我们深深的情谊,愿这雨把思念从南方带到北方吧。 一声鸡叫划破了长空,紧接着各种响声便开始相互交杂起来。黄狗在门口呆呆地趴着,眼睛半睁半闭着看不出它到底在不在睡觉,可是一旦有人经过时它又像发现什么一样立即站起身来,待到一看是自家的人,又懒洋洋地趴了下去。村庄外有一条小河,这真是很难得,在这苦涩的北方,在这贫穷的乡村,竟然还能寻到一处水源。薄雾轻轻萦绕在山水间,缕缕炊烟也萦绕着村庄,这儿像是一幅美丽的乡村图,而那挑着担子的人正是行走在画图中的人。“咯吱咯吱”,扁担发出阵阵悦耳的声响,为这寂静的清晨平添了不少的乐趣。 “妈,我来了!”大哥放下担子来到了门前,妈妈正在院子里打扫着落叶呢,昨夜的风实在很大,梧桐树叶散了一地。 “峰啊,你来啦!”妈妈放下扫把,把手放在围裙上擦了擦便迎面向王峰走去。王峰是我大哥,当初爸爸给他取名,说人要往高处走,要他不停地攀登,往高峰处进发。后来生了我,爸爸又说人要像山一样朴实,像山一样憨厚。另外,刚好我和大哥两个名字连在一起就是山峰,只是后来我们都开玩笑着说,山字是不是应该给哥哥呢?主要是因为山字在前嘛!再者,我和大哥的性格刚好相反,他这一生憨厚朴实,我却成了跑往世俗中不断进取奔跑的人。 “妈!”大哥一脸微笑,他是个孝顺的人,父母在他心中是最神圣不可侵犯的。他迎上去扶住妈妈,“妈,我来给你打扫吧!你去旁边歇着。” “嘿!”妈妈眼里满是慈祥与疼爱,“哪有功夫歇着啊,还得做早饭,还得整理家务呢。翠英每天又要带孩子,还得帮我照顾家里的事,前段时间连个月子都过得不安稳,山子又……哎!”妈妈叹了一口气,一想起翠英那天早上醒来发现丈夫不在的时候所表现出来的那种可怜的表情,妈妈就忍不住要流眼泪。真是苦命的孩子啊,家里这么穷也没嫌弃,丈夫没陪她也不介意,她只是静静地守着,替丈夫爱护着这个家庭,为这个家庭带来新生的成员。 大哥想起山子临走时对他说的那些话,好几次他都忍不住差点告诉了爸妈,他的喉咙动了动,想说些什么但是又憋了回去。他知道自己不能这么做,他看到母亲鬓角的那丛丛白发,他们可经不起这样的打击啊!当初弟弟强烈要求自己一定要替他保守秘密,一定要替他照顾好翠英她们母女俩,如果……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的话,还得替他尽孝!他一想到这儿心中就无限的凄凉,这时风把落黄叶吹了起来,飘落在他的身旁。“弟弟啊,不知你现在可好?你怎么没有一点消息啊!”王峰在心中想到。 “妈!山子是军人嘛,他是国家的栋梁,部队里事多,规矩多,离不开很正常。等他以后退伍了就能好好地陪咱们了。”王峰赶紧安慰道,每次提起弟弟妈妈都是一脸伤心,他可是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啊。最大的痛苦不是一无所知的痛苦,而是什么都知道却又无可奈何的痛。这种痛不能说,不能诉,不能表现出来,只能放在心里,藏在心底,然后默默地承受。 “是啊!他可是我家的荣耀,你爸看他读了一点书就非要把他送去当兵,说只有当兵才能报效国家,出人头地。”妈妈的语气透着无奈,但又充满了对王山的无尽思念。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