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自幼长年在家不出门的张忠,内心的认知,其实并不成熟。 当然,可能也是十年寒冰难凉热血,总之朱祁镇说完之后,他的朱祁镇看了看眼里,显得熠熠生辉, 像是有了什么主意似的。 不过不管怎么说,这样的反应,让朱祁镇很是满意,有了人生导师的感觉。 这事弄完了,朱祁镇自然还有别的事。 “英国公,朕有些事要与你说, 你这书房在……” 朱祁镇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了。 张辅立马会意:“臣知道了,书房就在偏房, 还请陛下受累移驾。” 说着, 张辅亲自在前面引路。 进了书房,只有金英进来伺候。 张辅站在屋内,心里琢磨着什么。 转眼间,朱祁镇已经坐在桌前的官帽椅上。 “英国公,朕今日来,除了帮着去了这块心病,实际上还有些事,是想听听老国公是怎么想的。” 朱祁镇在椅上淡淡说道。 张辅骤然觉得压力巨大,但从心底又生出一心安的感觉。 “金英,把东西拿给英国公看看。” “是”。 金英从大袖之中取出一份奏章,转交给了张辅手中。 张辅打开一看,顿时冷汗直冒,汗流浃背。 这上面,是井源参劾五军都督府两名的勋贵不法之事。 上面牵扯到的事情, 包括私役兵士,虚报士卒额数, 贪墨粮饷。 甚至,就连户部拨下的烧埋银, 都敢染指。 张辅看的手上有些发抖。 无他,因为这两人,却又与张家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张輗,张軏。 这二人,都是自己的弟弟,一个中军都督府右都督,另一个则是前军都督府右都督。 “老国公看完了?井源奉了朕的旨意,只是查了查,就查出来这么些事。 朕第一眼看的时候,也是不信,所以啊,这上面的一桩桩,一件件,朕都让锦衣卫去查了,都是确有此事。 老国公若是不信的话,可去锦衣卫那查查卷宗。” 朱祁镇语气依旧不变,不紧不慢说道。 越是这样, 张辅就越是提心吊胆。 张辅呈递上奏章,拜下之后, 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陛下,臣弟,臣弟两个弟弟此举,简直就是枉为人臣,令人发指。 臣弟有罪,臣也难逃辞咎。 先父薨逝的早,正所谓长兄如父,是臣没有尽到长兄的责任,才教养出这样两个混账。 臣请陛下,治臣之罪,臣,甘愿领罪。” 看着这一幕,换作先前的自己,说不准就真的信了。 只是现在? 想想就知道,这兄弟两人做的腌臜事,手段这般的糙,张辅能不知道? “英国公,说实话,这件事算不得什么大事,这么多年来,勋贵各府们在京营卫所上吃点拿点,占些好处,每年拿些银子,朕都看见了,也都没有计较。 至于为什么? 你们都是太宗当年的功臣,一起流血流汗,朕不想寒了你们的心,许多事情,锦衣卫和文官那,朕都压了下来,留中不发,就算是朕替太宗皇帝对这些一起打天下的老兄弟们一点心意。 但刚刚你也看见了,就连烧卖银,他们都敢拿,这,岂不是断了人家一家的活路? 人家和你们一样,为大明流血流汗,朕,总不能再让他们流泪了不是? 至于请罪的话,老国公,张家已经分家多年了,请罪,也请不到老国公的头上。 再说张輗,张軏也不是个三岁孩子,都是年近六旬的人,犯了事,就该自己担着。” 张辅低头听着,心底越来发虚。 “朕知道,老国公是长兄,朕也不想让老国公为难。 让张輗,张軏二人写個认罪折子,将贪污的烧埋银,一文不差的给朕拿回来。 至于其他的,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朕不想去查了,只是以后的话,朕就不会这般好说话了。” 这番举动,算是高高举起,轻轻放下,给张家留足了脸面。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