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到得那时,天下大乱,难道不是工师的罪过吗?届时,鲁国又临大难,工师又哪里还能够在此悠闲归隐呢?” 驷赤听了李然的话,也是怔了许久,随后说道: “先生所言,赤已了然……赤之心思,便全在‘扬之水’的末章四句了!” 李然一听,不由是欣慰一笑,因为他知道驷赤已是将此事给答应了下来。 所谓《扬之水》的末章四句,乃为:“扬之水,白石粼粼。我闻有命,不敢以告人。” 这意思就是:其实我都知道了,也准备去做了,但是不敢告知旁人。 随后,李然又是深鞠一躬,并言道: “既然如此,那郈邑之事,便一切仰仗阁下了!” 驷赤则亦是躬身还礼…… 突然,驷赤是骤然起身,从屋内抽出一把钝器。 宫儿月见状,突然是抽剑上前,护在了李然身侧。 驷赤见状,却是哼然一笑。 随后,只见他是又大喝一声!竟是拿着钝器,直接朝着自己的膝盖一击猛叩! 然后突然又是一个轰然倒地,整条左腿就此被废! 这一幕,直接却是将宫儿月给看惊了: “先生!……他……他为何要自残?!” 李然则亦是呆立当场,不禁感慨道: “《明夷》者,夷于左股,用拯马壮!……真乃义士也!” 这时,翻到在地的驷赤,又是用单腿是跌跌撞撞的起身,并是言道: “赤……为筑郈邑,不为鲁人所容,故而被伤及左股。今日赤便举家投奔郈邑,侯犯见我如此,又是携家眷而至,必不见疑!” 李然听得此言,也是大为感动,朝着驷赤,便又是一个躬身作揖。 这个时代,士为知己者而死,或者为国效命,即便是搭上全家性命,也都是在所不惜的。 李然固然一开始并不能理解,因为他扪心自问,他自己是无法做到的。 但是,当他真的身处这一时代后,他又不得不是对这样的“义举”是感到肃然起敬。 —— 第635章_驷赤入郈邑 一番交谈过后,李然起身与驷赤告别。 临行之际,李然又从袖口处是掏出了一个早就备下的三个锦囊。并是交给了驷赤: “驷大人入了郈邑后,可依此计行事,到得郈邑且拆开第一个,到了齐国后拆开第二个,返回郈邑后再拆开第三个。” 驷赤躬身取过锦囊,并是言道: “诺!驷赤谨记。” 随后,李然便是跟着宫儿月一起辞了驷赤,并是就此离去。 二人未走几步,宫儿月却是突然说道: “先生,他这种人……可真是令人生畏啊!” 李然一怔: “是因他有勇气自折一股吗?” 宫儿月说道: “不尽然,此举只是令人敬佩,却并非令人生畏。只是,他如今竟是要拉着全家人一起去往郈邑,万一他被识破,岂不直接连累的家人一同受难?” “如若是我……我是不会让自己的亲人跟着一起冒得如此大险的!” 李然点了点头,并是淡然道: “嗯,我也不会这么做!但是我能理解,这世上总有一些人,是与众不的。而诸如此类之事,却也并不在少数!” 像是专诸刺吴王僚,其母为了让专诸专心办成此事,选择自缢而亡。而这种在后世都难以理解的事情,在当世却是被奉为大义。 宫儿月砸了咂嘴,甚是不屑的言道: “无论如何,也不能让自己的亲人牵扯其中啊!” 李然和宫儿月二人一边说着,一边是绕道城中,顺便是去找孔丘商议去了。 …… 驷赤当夜,便带着妻小乘着车舆,是直奔郈邑而去。 而郈邑此时,经过三桓和齐国的轮番攻打,如今正在休整养息。 原本,要说想要贸然入城,对其他人或许都没有那么容易。但是驷赤在郈邑却算得是一张老面孔了,他在郈邑担任工正的职位二十多年。 守将一眼便认出了他,见工正回来,也是不由得一愣。 本还有些犹豫,但是又见他竟是拖家带口而来,也就没有多想,直将他是放入了城中。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