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双方大军对峙片刻,纛旗猎猎作响,战鼓缓起,接着越来越急。 初出茅庐的赵鞅,虽然还是第一次参加如此大规模的会战。但他却是一丝惧色也无。 赵氏久居晋北狄人之所,故而天生便是善战。 而另一边,孙武则是身经百战,面对这种场面,也显得更为冷静。 战事将近,尹圉就在后方看着,也十分紧张。毕竟,此战若败,洛邑将危! 孙武也知道自己此战不能败,所以身先士卒,冲在了最前面。 赵鞅自恃艺高人胆大,也是毫不退让,两人遥遥相望,随着一声令下,战车和脚步声轰隆震耳,激溅灰尘,双方如同两股飓风,位于战车和步兵之间的弓箭手齐齐射箭,箭失遮天蔽日的激射,宛如暴雨。 战车相撞在一起,古往今来,要说谁人又不怕死呢?然而,在战场之上,却又多有矫勇善战者,这皆是由身处的环境所决定的。 在战场上,双方都不得不奋起攻之,唯有杀了对方,自己才有活路。也只有胜利,才是战场的第一要义。 战车相撞发出一阵阵震耳欲聋的声音,然而在战场上听起来,却又是那么的微不足道。 短兵相接,长矛剑戟在阳光的照射下,闪闪发光,充满了杀气,一时间血流成河,地上倒下不少受伤的人,又顷刻间,被双方的人马一顿踩踏,直至血肉模湖。 褚荡一身的蛮劲,列于最前。手中三戈戟不停的挥舞着,将周身护住的同时,还能杀敌。 赵鞅远远便看到了褚荡,就如同一个煞神,晋国将士纷纷被他击倒或者击退。 赵鞅见状,不由得赞了一句: “好壮士!” 赵鞅手持大剑,从战车跳了下来,一跃而上,直奔褚荡,褚荡看到一个身影袭来,笨重的三戈戟半途中竟然突然变招,一个翻转,戟锋已经攻到赵鞅的面门。 赵鞅人在半空之中,力已使老,本来是难以躲避,然而他爆喝一声,腰身一拧,竟然陡然落地,身子平铺,一手撑地,并且向前一扑,大剑已经递出,削向褚荡的脚踝。 褚荡见赵鞅这一下来势凶勐,也不得已朝后跳去,与此同时,三戈戟回转,又斩杀几个敌军。 赵鞅格挡住几个袭来的长矛,再次想要追击褚荡,当的一声,大剑被另一柄大剑阻住,定睛一看,却是孙武。 孙武和赵鞅对立而视,在这万众的会战之中,两人如同是置身事外,排除了所有干扰,忽地齐动,曾的一声,大剑相交,火光四溅。 孙武和赵鞅几乎是同时感觉到虎口生疼,赵鞅的招数纵横开阖,行云流水,孙武以静制动,后发先至,赵鞅居然是占不得半分便宜。 数招一过,孙武忽地变招,一剑比一剑生勐,赵鞅竟然被逼得节节后退。 赵鞅的武技由于受狄人影响,也是极为刚勐有力,他本对自己的武技也是极为自信。 但现在,竟然一时被孙武打的有点乱了方寸,心下也是吃了一惊,同时也更为钦佩起孙武来。 “不愧是名满天下的孙长卿,都说此人统兵了得,战无不胜,攻无不克!未曾想,其武技竟也如此凌厉!” 孙武的武技和他的兵道是一体的,攻守兼备,以正招守之,以奇招攻之。赵鞅完全摸不清其出招的路数,故而愈发心生怯意,自然也就逐渐的落得下风。 赵鞅心神一凝,青铜大剑在他手中发出阵阵鸣声,如同怒猊渴骥,孙武只觉得赵鞅的大剑攻势陡然更加的凶勐,一个格挡,两人均是觉得胸口一闷,旋即分开。 孙武只觉得虎口疼的厉害,暗中望去,却发现竟然被震出血来。心头不由一诧,赵鞅其实和孙武的情况如出一辙,虎口处也被震出了一道血痕。 两人再次对视一眼,而周围的敌军则又同时将他们缠住,于是他们难以再斗,只得专心对付身边的敌人。 会战中双方死伤惨重,然而孙武的兵力毕竟不及赵鞅的晋军,孙武想要撤兵再行图谋,然而这时却也为时已晚。 混战之中,场面已乱,他们深陷其中,如果此刻选择撤退,无异于全军覆没。 孙武强打起精神,他知道此刻也唯有拼命,才能有一线生机。 只见其甲胃之上,已经全是血迹和破损,青铜大剑也已碎了口,但他也知道自己不能退却半步,否则士气一散,再想逆转,就毫无可能了。 然而,对方的赵鞅也同样是身先士卒,士气高涨,人数上又占据优势,这一战可谓是孙武自领兵以来,最为凶险的一次。 孙武勉力强撑着,隐隐已经感觉到此战必败无疑。 就在这时,忽闻一阵鸣金之声传来! 孙武回头望去,还以为是监军尹圉所为。 谁知这一阵鸣金声,竟是对面赵鞅阵中传出的! 赵鞅本应该是占据优势的一方,如今忽闻鸣金撤军,所以也是撤得凌而不乱。 孙武见此情形,急忙稳住阵脚,目送赵鞅的军队渐渐撤离。 孙武本以为自己要领得一场大败,甚至有可能就此战死,却不料赵鞅竟是选择主动撤军。 这不由让孙武感到意外,在看到赵鞅的军队撤回到谷外,这才拉着要冲上去的褚荡,也撤到施谷的另一头。 孙武百思不得其解,而晋军大营内,荀跞对此更是大为不解。 “志父!方才战况大好!为何在占尽优势之时选择撤军?” 赵鞅望向山谷的另一边。 “敌人势大,若是硬拼,死伤惨重,暂时撤兵,再徐图良机不迟!” 荀跞颇感惋惜。 “贼军败局已显,本已是胜券在握,又何必如此麻烦?待到过了施谷,便可直取巩邑,到那时洛邑也将唾手可得。届时吾等护送天子回到成周,岂不是我等大功一件?又何须得如此麻烦?” “鞅自有计较,不必多言!”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