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范增也不由长叹一声。 神色郁闷道: “若是当初鲁县能杀掉秦落衡就好了。” “秦落衡一死,扶苏性格优柔,成不了什么大事,而其余公子竟皆庸碌之人,也难以继续整合天下,到时留给我们的机会和时间都会多不少,然上次袭杀无果,反倒将秦落衡的身份公之于众了,从目前的从他处理儒家这事来看,此人算计颇多,不是个易糊弄之人。” “甚至......” “此人同样是个暴虐之人!” 项梁拱手道:“范兄,我曾听闻你参加过士人盛会,那次是由秦落衡操持的盛会,你对此人具体有多少了解?” 范增略一思索。 摇头道: “我其实对他并无多少了解。” “当初他只是区区一博士,并不为外界看重,虽然想法有些瑰丽离奇,但过于脱离实际,也过于天真,因而虽博得了阵阵彩,实际也就那样,只是谁也没有料到,仅仅一年时间,他便从一个博士,一跃变成了大秦公子,而且还历经了种种事故,无疑也让其成长不少。” “现在的秦落衡已不是当初那人了。” “甚至是判若两人!” “这次秦落衡把坑杀儒生的地点定在薛郡,这就足以证明其手段之狠辣。” “他并不仅仅是想坑杀儒家,更想借着坑杀,将儒家在地方的影响力彻底摧毁,让儒家从过往的显赫门派,彻底沦为丧家之犬,再难恢复以往的名声。” “此子心计可谓毒辣。” 项梁也脸色一沉,叹气道:“当初鲁县之事,行事过于匆忙,行动也有些草率,最终功败垂成。” 范增道: “时也命也。” “当初我初听闻秦落衡为大秦公子的消息,也想急速赶到鲁县,只是因路上耽搁了一下,最终没有赶到,但就算我赶到,如此短的时间内,想弄出一个完备的计划,恐也是不能够,而且当时张良也在,尚且没能得手,只能说天命当时不在我们这边。” “我等又能为之奈何?” 项梁叹息一声。 眼中也露出一抹萧瑟之色。 沉寂道: “嬴政的身体状况无人知晓。” “若是近两年便出事,那再好不过。” “若是嬴政还能继续拖几年,拖到将内政整饬完毕,只怕到时就算嬴政死了,我们也对那时的大秦无可奈何了。” 范增摇摇头。 说道: “秦廷整饬内政没那么容易。” “我听闻,秦廷似乎有意在北疆修筑长城,这同样是一起大工程,同样会耗费大量民力,立国之初耗费大量民力尚且可以理解,若是这样的大工程持续不断,就算秦廷有千般借口,恐也难堵天下悠悠众口。” “再则。” “整饬内政就必须要动六地官员,他们又岂会坐以待毙?” “这些人以往在地方作威作福,又怎么受得了秦法的严苛,等着看吧,秦廷这把火,烧不了多久,或许就会自己熄灭,到时反倒会把六地官员推到了我们这边,不过这些官员不值得信任,目光太过短浅,很容易背刺。” “不过......” “让他们狗咬狗倒是不错。” “只是近一两年,苦的还是我等。” “但只要我们把这几年扛过去,扛到秦廷以为我等难以再出头时,定然会把目光转移到六地官员身上,到时未必不是我们重整旗鼓的机会,只是六国贵族能不能支撑到最后,却是不得而知了。” “唯今我想见的其实是秦廷的储君之争。” “扶苏虽然各方面不如秦落衡,但他在朝堂的时间更久,而且投靠他的官员更多,这些官员深谙官场之道,不会轻易改换门庭的,他们为了扶苏,更为了自己,定然会逼着扶苏跟秦落衡争储君之位。” “两公子相争必加剧秦廷内耗。” “甚至于......” “有时我等还需帮扶苏一把。” “只要秦落衡久久不能被确立为储君,那大秦朝堂便会一直陷入内耗,秦廷不能凝成合力,对我等而言,那无疑是天下之好事,何乐而不为?” 闻言。 项梁抚须大笑道:“范兄所言极是。” “范兄或有所不知,扶苏这几年在楚地推行新田政,若非我等氏族有意压着,恐怕地方早就沸反盈天了,原本我等只是想把扶苏糊弄过去,以免楚地遭到秦廷过多重视,进而让我项氏失去壮大之机,没曾想,最后竟是帮了自己。” “哈哈。” 范增也笑道: “或许这便是项氏的运道。” “一啄一饮自有天数。” “项氏无形间助力了扶苏,而你这侄儿又不书不语唯杀人,或者有些事早就已见了端倪,只是我们未能看破罢了。” “现在只需继续蛰伏,静待天下之变。” “无论是嬴政暴毙,亦或者储君之争越发激烈,亦或者秦廷开始对六地官员动手,这都将是我们发展壮大的机会。” “甚至......” “在我看来,六国贵族有些多了。” “靠秦廷之手,枝剪一些也是件好事,毕竟人一多,心思就杂,心思一杂,就很容易被各个击破,甚至会成为累赘负担,少一些人,也能更加的凝聚战力,也才能最终在秦决策出错时,给大秦造成致命一击,以致大秦崩亡!” 听到范增的话,项梁目光微动。 这些话甚的他心。 他也觉得六国贵族有些多了。 尤其是楚国贵族。 这一年多下来,随着景氏、屈氏等老氏族逃回楚地,他们复辟的声势不仅没有壮大,反而在内耗中不断减弱,这让项梁心中极为不满,但景氏、屈氏在楚地经营了数百年,远非他们项氏能比,所以他们一直都只能去规避冲突。 但躲避始终不是办法。 而范增说的话却正合他意。 项籍同样眼前一亮。 开口道: “范夫子说的太好了。” “我也觉得六国贵族太多了,尤其是景氏、屈氏这些老氏族,回来后,根本就没有想过复辟楚国,反而一直在地方跟我们争抢田地,争夺资源,让我们项氏苦不堪言,若非叔父一直劝阻,我早就把这两氏族给铲平了,还会让他们骑到我项氏头上?” 闻言,项梁脸色微滞,他狠狠的瞪了项籍一眼,试探性的问道:“近来我项氏的确遇到了其中的问题,不知范兄可有解决之策?” 范增眼中闪过一抹傲色。 自得道: “自然有。” 项梁双眼一亮。 激动道: “还请范兄告知,我项梁感激不尽。” 范增看了看四周,项梁当即会意,笑道:“是我心急了,城外不远有一间寒舍,还请范兄屈尊前往。” 范增笑着扶了扶须道:“敢不从命?” 几人谈笑风生着出了城。 儒家行刑之事,他们并未放在心上。 也不会放在心上。 ...... 另一边。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