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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多数时候，他只是随便说  “不知道。”

    或是干脆地说：“不能告诉你。”

    四天下来，不吃不喝不睡，他连坐姿也没有改变一下。

    而负责审问他的心理学家，无不面色苍白，神情恍惚，倒象是他们自己的心理遭受了极大的冲击。

    刑侦专家们早已经承受不住凌影并无压迫力，但从头到尾冷冰冰没有任何抑扬顿挫回答所给人造成的打击，纷纷出来和陈清音商量是否可以使用一些讯问中常见的特殊手段。

    不知道是因为兰瑟拼命力争，还是陈清音仍守着道德的最终底线，所以始终没有点头。

    即使是这样，兰瑟仍然十分内疚。一天抗议十几次，驱赶几十次，好不容易这些所谓的专家们认输告辞，他就围着凌影团团转。

    “你怎么样？”

    “累了吗？”

    “要不要睡一觉。”

    “我让厨房做了很多吃的，要不要先吃一点。”

    凌影拿下陈清音一定要他戴的面具，看着转个不停的兰瑟，感到不解。他只是坐在这里回答一些莫名其妙的人所提的莫名其妙的问题而已。为什么这个人的表现这么难过，这么着急，这么更加莫名其妙。

    “我没事，我很好，你不要转了。”凌影生平第一次想要揉揉眉心，刚才那些人如果学着这个人一样围着自己乱转，也许自己什么不能告诉别人的事，都全说出来了。

    兰瑟叹口气，坐下：“对不起，我无法保护你。”

    “为什么，你说你是继承人，但却要听他们的话？”

    “我还没有正式接管家业，这么多年来，一直是身边的人保护我，照料我，并为我做出牺牲，我无法不听从他们的意见。陈清音的母亲是我母亲的贴身丫环。”兰瑟叹口气“真是传统的身份啊。我母亲是中国人，据说还是满清遗族，出身非常高贵。大家族中主仆之间异常讲究，主人和仆人之间的缘都是世代相续的。在那个古老的国度，还有许多人坚持着他们的忠诚。陈家就是这样。母亲死后，陈夫人，威廉夫人，赵先生，克尔逊先生，他们负责照料我的饮食起居，为了我，他们付出了许多。”

    他的双手十指交叉在一起，不断伸屈，脸上的不安越来越浓：“小的时候，我住在荷兰，身旁都是保镖，我不喜欢他们。虽然庄园的保安力量非常强，可是小孩子总有神奇的力量，在大人看不到的地方，找到独属于我们的小通道。那个时候，我，清风，清音，还有小汤姆，安吉拉，这帮孩子个个无法无天，吵闹不休。清音年纪最大，比谁都活泼好动，大家都非常喜欢她，她是我们这帮孩子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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