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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哇，你真鸡婆，这种事都能打听到！”说话的人用的是赞叹的口吻。

    “嘿嘿，他们现在是公司的红人嘛！许维桀好像是加拿大籍吧，俞燕要跟了他，将来移民不就方便多了。这也是她的理想啊！”

    “出国有什么稀罕的！”

    “是没什么稀罕，可是你不稀罕有人稀罕呀！不过说真的，许维桀还真是帅啊！”

    何琳有些气闷，环顾四周，她的位子靠墙，后面用红色的窗帘遮着，她掀开一角，果然看到了玻璃窗和外面如火如荼的夜景。

    谁都没在注意她，她站着看了会儿外面，无非是变幻的霓虹灯和永不停息的车流、人群。

    看腻了，她悄悄往玻璃上哈了一口气，伸出手来，习惯性地按了个小脚丫。

    偏巧这时候一个女孩转过头来，看见了她的举止，立刻笑起来，“helen，原来你也会呀！真是巧，我有一回在厂车上看到有个人也会这一手呢！”

    “是谁？”和她一起站着观赏的另一个女孩也转过脸来，好奇地问。

    “巧了，又是许维桀。那时候他好像刚来，一言不发地坐在车后座，把一整面玻璃都印满了呢！”

    “你不是坐在他前面吗？怎么看得这样清楚，你好像特别关注他嘛……”

    何琳在她们的插科打诨中悄悄走了出去，大厅里的气氛太闷了。

    厅外，穿制服的服务人员正默默地收拾残局，这一顿浪费得很厉害，她在喊句话都有回音的廊道里杵立了片刻，有喧闹的声音从没有关严实的门缝里倾泻出来，她忽然觉得自己非常寂寞。

    宴会到十点多才勉强告终，她在从盥洗室回来的路上远远看见许维桀，他正跟身边的一位男同事兴高采烈地说着什么，眼角的余光都没瞥到她。

    眼看即将走近，她张了张嘴，正琢磨该说些什么合适，那俩人忽然打了个转弯，拐进了一条横亘的走廊，一下子消失不见了。

    回到位子上，人都走得差不多了，何琳收拾了自己的东西，四处寻找叶菲，来之前两人就说好了一起走的，可是她寻遍了整个大厅，都没有看见叶菲的踪影，只得作罢。

    华庄门口，人头攒动，都在等着上车走人，何琳站在人群的最外延，默默等候着。

    在她身后，一辆白色的轿车疾驰而过，她无意转过脸去，瞥到一眼车尾的车牌号，认出来那是王迪非的车子。

    她心中咯噔一下，有个念头忽然窜进了脑海——叶菲一定在那辆车里。

    一大早，叶菲就几次三番往盥洗室里跑，回来的时候面色惨败，神情恍惚，何琳担心地问她哪里不舒服，她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头晕，还老是想吐，不知道是不是吃坏肚子了。”叶菲紧蹙眉头，脸上却是深深的不安。

    何琳看着她，几次欲言又止，她们关系虽好，但某些涉及隐私的话题却谈得不多，总有些顾忌和避讳。

    当叶菲再次捂着嘴往盥洗室冲的时候，何琳再也按捺不住了，她是真的担心叶菲。

    等她再度回来，何琳即刻把她叫进自己的办公室。

    叶菲已经吐得浑身没了力气，气喘吁吁地在她对面坐下，眼睁睁看着何琳把门关上。

    “你这个月的例假正常吗？”何琳开门见山地问她。

    她这一问，刚好触动了叶菲最紧张的那根神经，她紧锁眉头，过了片刻，才抬起头来，面前的这张脸上充满了让她信任的关切之情。

    “一直没来。”叶菲终于低声说出了实话，“已经两个月了。”

    何琳望着她，倒抽了一口凉气，什么也不用问了，她的心里一下子通体明亮。

    “赶紧去医院检查一下再说吧。”何琳直截了当地道。

    “还是等明天，今天小郑和晶晶都不在，我要一走，你不是更忙了？”叶菲道。

    “没关系，就是几个面试而已，你这事最好不要拖，还是立刻就去。”

    看得出来，此时的叶菲既忐忑又害怕，犹豫了好一会儿，她站起来，点了点头，“那好，我马上去，检查完了就立刻回来。”

    她的表情称得上勇敢，让何琳从内心深处渗出疼惜来，但更多的是忧虑和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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