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哭得娄鹬心烦意扰,总想直接出手揍他,江淮哪里会知道,这是娄鹬忍了再忍,才能以雅量相待,如此平和的看着他演戏。 娄鹬的碧绿瞳色愈发幽暗冰冷,梳理了一下散乱的思绪,将目光投射在一堆坍塌垢物之下,一缕看似线香一般的灰白色余烬。 他故作惊诧的捏起一撮放在鼻峰下轻撵深嗅,而后突然挺身乍起,喑噁叱咤道:“鲸香堂的梦迷香——!” “什么?!”江淮骤然停下了哭声,满面惊愕地从袖袍下抬起头来,脸色惨白到在一团漆黑里格外凸显。 听到“梦糜香”三个字,江淮虚心冷气,一口凉意自脚底蹿上头顶,神色战战兢兢,疾步跑去娄鹬身边,紧盯着他指尖的灰白色粉末仔细窥看,胆颤心惊。 江淮也用小指研起一小撮凑近唇边,伸出舌尖小心翼翼地勾挑研尝,心中惊疑着:自己何时这般不当心,竟然会将梦糜香洒落在此? 那灰方一入口便如黄檗般苦涩,绝对不是梦糜香的味道,定是那娄鹬有意危言耸听,试探自己的反应。 江淮猛然间抬头看向娄鹬,只见娄鹬果然也在直勾勾的盯着江淮,裂眦嚼齿,好似在震慑江淮。 一刹那,娄鹬那寒冷刺骨的眼神瞬间剥夺了江淮在心里预设好的丧妻哀痛和从容。 江淮被那瘆人的仇视逼退,踉跄慑惧蹲坐在地,大口喘息。 没想到这时,娄鹬却突然舒展眉头,解颜叹息道:“眼花了,不是梦糜香......误会,误会江掌门了......娄鹬关心则切,在此向江掌门道歉,差点误会了此次栖蟾殿的大火是被鲸香堂的梦迷香所致。” “好、好说......嫄儿常说在幼年之时娄长门派内事物繁忙,在九旋谷里都是由鹬叔看护她修习长大,视同养父。鹬叔哀而生疑,也是可以理解的。” 江淮心里悼慑,不禁嘀咕道:娄鹬这家伙面色表情阴晴不定,实在难以捉摸他心里在想些什么,这寝室都已被大火焚毁一旦,应该不会再被他发现出些什么了吧...... 这样想着,江淮偷移目光看向娄鹬肩膀上的流苏鹬,翀陵派的祈合之术将人与鸟祈合相通,同食同宿,心意亦相通,人会隐藏真心、刁滑奸诈,而鸟兽则不然。 只见流苏鹬昂首伸翼,铁翅健壮,甚是替主人提防警觉,江淮不禁斜睛偷眄,转复迟疑着,该不是被娄鹬察觉到了什么吧...... “江掌门——娄尊长————” 恰在此时,栖蟾殿外传来宫婢们的呼声,江淮起身探头朝外,问道:“何事?” 听那宫婢道:“江掌门安好,娄尊长和与您同在一处?先生遣我来问一问江掌门夫人的情况,可已安然无虞。” 江淮略一回首暗中窥瞭娄鹬一眼,决心不动声色地多加观察一番,于是江淮的眼泪说来便来,哽噎道:“我正同娄尊长在一处,你且去回禀先生,以免先生忧心操劳。” 那宫婢倒也乖顺,略一躬身应声后便毫不耽搁地离去,脚步极快,匆匆消失在栖蟾殿外。 外面的响动,娄鹬已尽收耳底,他故作一蹶不振之态,萎靡消沉地同流苏鹬一同往栖蟾殿外行去,步履蹒跚不稳,如同缺乏心神的傀儡木偶般漫步而出。 江淮虽说将信将疑,却也立马追上娄鹬,尾随在娄鹬身后一路凄怆流涕,啜泣不止。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