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江淮这才朝着褚君山方才站立的地面“啐”了一口,又想起方才自己曾握住他的手,心下恶心,在下袍大腿前铆足劲儿蹭了蹭,这方有点安心落意,悻悻跋足往回走。 暗牖空梁,月落深沉,愈是接近日夜交替时分,道路就愈加叆叇不明。 小路自草丛间穿过,江淮窸窸窣窣侧身而过,昏暗难行,夜色重得像是浓稠的墨砚,深沉得化不开,身边只有风吹过草木的沙沙瑟瑟。 突然间,江淮不经意地一瞥,视线划过了黑暗里一个白色突兀之物,十分乍眼。 江淮停下脚步,转身倒了回去,而后俯下身子在草丛间将它拾起,拨弄在指尖细细查看。 那是一根柔软光洁的绒羽,清白无暇,皎如日星,羽管不屈不挠地挺立在夜风中,那份骄傲倔强真是像极了它的主人——娄嫄。 江淮一双眼睛死死盯在绒羽之上,脸色乍变,磨牙凿齿道:“贱人!又跟踪我!” 江淮又惊又恨,阴冷之气凝结上他的额前,虎视鹰瞵地窥伺着周遭,寻找着那个贱人,还有她的那只破鸟!江淮牙根紧阖,咬地嘎吱作响。 江淮不懂,自己明明都已经给娄嫄的茶饮当中下了分量不轻的梦糜香粉末,骗她日日饮下。 毒入骨髓,娄嫄和白尾鸢的身体皆在不知不觉中受损。 按说梦糜香的粉末的确有效,听侍奉的婢女说,娄嫄这几日皆有呕血之状,而白尾鸢也萎靡不振,昏沉疲惫,连床榻都难下。 记得江淮趁夜出门前,还特地去寝殿里偷瞄一眼,娄嫄当真是一副病体残躯,垂危死态,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算了,管不了这么多了! 江淮心道,不管是谁,但凡挡我江淮之路,误我江淮之事者,皆不可留之。 娄嫄,你几多背夫忘义,挖空心思跟踪于我,那就别怪为夫我要不顾夫妻情分,痛下杀手了。 想罢,江淮凶相毕露,将白尾鸢的绒羽攥在掌心,用力握拳。 再展开掌心的时候,掌心已空无一物,只有白色烟尘一样的东西被夜风吹起,飘散进夜色里,再无踪影。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