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揽月回眸道:“陈朞?!” “臭瞎子,怎么又是你啊?!真是阴魂不散,怎么着?你也是同那栾澈一般,来我等面前逞工炫巧、耀武扬威的?” 聿沛馠一见陈朞便蹙眉,嘴上毫不留情。 “你怎么说话呢!” 陈朞身后另一个朗朗的声音高亢道。 聿沛馠探头往陈朞身后望去,陈胥义愤填膺,胸膛剧烈起伏,为哥哥打抱不平道:“你才是瞎子,牛目识草不识珠,有眼无珠腹内空!狗坐筲箕,不识好歹!” “嘿!”聿沛馠昂首挺胸,逼视上前,恫吓道:“你小子骂人倒是一套一套,这水平倒真不输给那人模人样的太子。瞧你长相骏雅,怎么一出口便是学那灌夫酒后坐骂?” 陈胥刚直敢言,斗鸡一般伸长脖子,丝毫不肯示弱道:“是你赤口白舌,对我哥出言不逊,恶言恶语在先!” “陈胥,不得出言无状。”陈朞霁月清风,淡然疏阔,微微侧脸,对弟弟淡淡说道。 而那陈胥,在陈朞面前宛若一只听话的兔子,方才还在与聿沛馠横眉怒视,立刻变得温顺乖巧起来。 陈朞礼度委蛇,庄重从容地对揽月抱歉道:“见笑了,舍弟毛头毛脑,做事粗鲁莽撞,请你见谅。” 揽月慌忙摆手,斜睨了同样莽莽广广的聿沛馠一眼,苦笑道:“哪里,令弟直而不肆,倒是一副嶙峋傲骨。沛馠轻言肆口,亦有不当之处。” “嘶,我......” 聿沛馠赌气欲辩解,忽然又松软下来,退去一旁。 因为众目睽睽之下,阆风和玄霄两派的承袭人间斯抬斯敬、礼貌相谈,并不比以往的私下往来那般任意,此刻意味这两派之间捭阖纵横,道义之交。 一旦各自以门派承袭人的身份相交,那便如同临军对阵,隔江对垒。 故而无论私下里交情如何,聿沛馠和穆遥兲也得认清场合,识时达变,就像此时此刻,聿沛馠和穆遥兲的身份便是阆风山门下的高足弟子而已。 揽月没有想到聿沛馠和穆遥兲突然如此郑重,对自己竦然起敬,随侍身侧,奉令俨然。 这感觉尊而不亲,揽月有种生分之感,却又无可奈何。 陈朞翩翩白衣,皎如玉树,神闲气静对陈胥道:“和气致祥。”语调柔和,却浩气四塞。 陈朞的谦谦君子之风,温和其如玉,如琢如磨,是一种别样殊异之美,若单单以“英俊”二字来衡量,那便庸俗了。 飘飘公子,爽气横秋,此等白皙少年只应画中有,定非尘土间人,敢问丰标不凡的茂才公子,怎能不乱人心曲。 揽月回望着无瞳却依旧眼凝秋水的陈朞,感受着他默默传递来的情真意切,千丝万绪混作一团,一时眼不回睛、目不转视,竟看得出神。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