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这会儿灯影下,她看着祁长歌那张绝美的脸,也暗恨起祁长歌的不争气和没出息—— 家里安排的怎么了?她但凡自己有点主意和心气儿,横竖宁王殿下看上她了,两人生米成熟饭,家里还敢不认不成? 但是这想法,终究也只敢在心里想想,却不敢撺掇祁长歌的。 就算她撺掇祁长歌成了,回头祁长歌坏了家里的名声,祁长歌是有宁王给她撑腰维护的,可依着家里老侯爷和世子夫人他们的脾气,她这个始作俑者绝对会被当场打死泄愤。 她想祁长歌富贵,最终为的也不过是自己可以借光,要说叫她为着祁长歌的前途豁出命去…… 云芷是万万不肯的! 只现在,她却又犯了愁。 新姑爷要去放外人,自家小姐这个时候赶着嫁过去,肯定也要跟着去的,可是小地方的城镇,哪如京城繁华?尤其祁长歌身上能有多少油水?她伸手拿点什么,立刻就会被发现,以后连赚外快都没的赚。 云芷这趟进来,原就是考虑了一下午,想求祁长歌放她留在京城的。 可是这会儿却踟蹰了几次,终究也没找到合适的契机开口,心里毛挠的一般难受。 次日,永兴伯府是选的清早的吉时赶着登门下聘的。 他家聘礼的数量,不是按照祁长歌的身份给的,而是按照喻怀瑾在他喻家的身份地位置办的一份。 喻怀瑾虽是嫡次子,不是家业的第一顺位继承人,但因为在家里得宠,喻常明又看的祁文景的面子,这份聘礼备得便是极体面的。 一个庶女收聘礼,祁正钰不会亲自出面,所以他和祁文昂都正常上朝上工去了,只有祁文昂与同僚换班留在了家里主持。 长宁侯府门里,一大清早就热闹起来。 老伯爷喻常明亲自带着儿子登门,更是给足了祁文景和祁长歌父女俩脸面,家里忙着吹吹打打,大门口也撒了一波喜堂和喜钱,叫路过的行人邻里沾沾喜气。 祁长歌今日还是不便出面相见,但她的聘礼杨氏分文未动,让金妈妈带着账房的人核实之后就直接抬去了她与路姨娘的院子暂存。 云芷看着堆了满院的担子,自是眼热:“夫人叫把东西都直接送小姐这来,这是……打算到时候再尽数叫您带回夫家去的意思吧?” 祁长歌与路姨娘看到这份聘礼的分量,母女俩都心安许多。 不是贪财,而是—— 从聘礼准备的分量和精细程度可以看出婆家人对新媳妇的重视程度和态度。 祁长歌脸通红,转身进了屋里去。 路姨娘却警告的瞥了云芷一眼:“不要乱说话,没的叫外人笑话。” 云芷抿抿唇,垂眸应下:“是,奴婢明白。” 因为时间仓促,和祁长歌的身份,今日祁家就只下帖请了关系最好的一些亲朋,有些人还因为事出突然,推不开手上事物,来不来,所以满打满算,中午宴上也就能摆个六桌左右。 祁欢本是要出来帮忙的,但见着人不多,事情也不多,也就回房去了。 彼时下了朝,顾瞻和云湛去了宫外演武场,马上射了几箭,顾瞻也便兴致缺缺的打马走到一边去,围着马场散步去了。 云湛策马跟过去:“昨日你随本宫去听太傅讲学也心不在焉,今天也不去长宁侯府给你那位祁家姑娘献殷勤去?听说她家二姑娘今日收聘礼,家里应该很是热闹的。” 顾瞻冷着脸不说话。 云湛是个没脸没皮的,一副丝毫不觉得自家小舅舅倒贴丢脸的模样,还在一旁怂恿:“去啊!你要觉得这里有不够,本宫再给你准备一个。” 他自怀中摸出两份折子递过去。 顾瞻狐疑接过去展开。 折子是认真写好了的,但是上面并未加盖任何印玺,显然只是呈给他私下阅览,而不是要上禀朝廷和皇帝的奏章。 顾瞻一目十行的一一扫过去。 旁边云湛也没闲着,啧啧感慨着唠叨:“说起来小舅舅你挑的那位祁家姑娘当真颇有远见,竟是被她猜中了,叶家的那个也当真不同凡响,叫本宫很是刮目相看。叶才植软禁了她,这你知道吧?她先是重金买通了看守她的相府守卫,命那人递了封私信给钦天监韩诚年,命他出一则她与老二八字相冲相克的卦象,同时为了配合演戏,又叫老二府上一个管事弄了一堆蛇虫鼠蚁,准备趁夜放到宁王府给她准备的新房内外,并且准备了大包毒药,准备毒死宁王府一些活物,造成上天应验示警的假象。” 至于他方才拿给顾瞻的两封折子,写的则是钦天监正使韩诚年和宁王府那个被叶寻意拿捏的管事的旧案黑历史。 韩诚年早在二十年前,曾经为了抢夺一份卦书古籍,将一游方术士师徒二人杀人抛尸,并且又见色起意,娶了人家同行的女徒弟,也便是他府里现在的夫人,杀人夺宝的罪名,可谓人证物证齐全。 而宁王府那个管事,则是因为和云峥的一位侍妾私通,被叶寻意拿捏了,不得不甘心为她驱策。 顾瞻虽是心情不佳,看过这两份奏折之后表情也变得凝重:“韩诚年这件旧案,都是二十多年前了,他现在与他那夫人同气连枝,共同进退,显然也不可能是他夫人供出的实情,叶三今年才多大?她更不可能是当年旧事的知情人,她是怎么翻出这件旧事的?何况,血案发生在林州府境内,又是在荒山道观之中,她一个从未离京的大家闺秀,是从哪里知道的?” “何止是这事儿蹊跷。”云湛道,“老二府上的那个管事,老二那阖府几百号人都未曾发现的龌龊,就是被她这样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侯府千金给拿捏了,也不可谓不稀奇。” 这些事情,当真是十分诡异。 顾瞻草草将两份奏折浏览之后又还给云湛:“这两天我也没听到钦天监和宁王府的任何风声,宁王府的下人也便罢了,那个韩诚年……” 云湛道:“这种货色,自然不能任他继续掌管钦天监,不过么……” 少年眉目间的神情突然恶劣起来,咧嘴一笑,露出几个洁白牙齿:“先缓缓,叶家那个越是这般折腾,本宫越是想看她黔驴技穷时还能有什么手段,等他们先完婚!” 这两桩事,既然被他当场按住,自己就会见招拆招,无声抹去,不会叫叶寻意的如意算盘得逞。 云湛又甩了甩手里两封折子:“这个你真不要?不要我拿回去了?” 顾瞻蹙眉。 想到祁欢,心里就又是一闷,脸色登时又难看起来。 云湛作势要将折子往怀里收,最终却还是被他劈手夺了回去!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