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娇烟又叫着,这一下连周强都忍不住把她的话听进耳里了,猛地退了几步,赶紧揉眼睛。 痛死他了! 那粗硬的扫把,还是不知道用了多久的,一直是阮家用来扫院子里的泥地的,还都是泥土,就那么从他的脸上扫了过去,中间有些还扎进了他鼻孔里,进了他嘴巴里,臭,痛,还恶心! 最重要的是,周强一直是九里村小霸王一样的存在,现在被这么欺负这么打,他自尊心都受不了。 村长被阮欢欢拽过来的时候,已经看到他们各自退开了,刚才好像叫到阮娇烟叫声,可也没听清楚到底是在叫着什么。 而阮娇烟一看到村长来了,立即就过去把阮富年手里的扫帚抢下来,“爹,撒手!” “哦,哦。” 阮富年听话是松了手。他的双手都在颤抖着,现在心还怦怦跳得厉害,他向来没有干过什么重活,也没有跟人这么打过架,累死他了。 “村长!” 就在周强把眼睛揉出了泪,泪水冲掉了眼里的泥沙,刚想说什么,阮娇烟已经朝村长喊了一声,而且一声“村长”两个字,愣是给她喊出了凄然委屈的曲折来。 村长听到这一喊顿时一震,看向阮娇烟,对上了她的眼睛。 小姑娘一脸委屈伤心,漂亮的大眼睛都浮上一层水光了,看着好不可怜。 “村长,周强无缘无故就跑到我家来,踹坏了我家的门!”阮娇烟指向自家院门。 看着那歪歪斜斜要掉不掉的门板,村长顿时就沉下脸,瞪向了周强。 “周强,你怎么回事!” 阮娇烟又说,“他还拿着烧火棍,说要烧坏我爹的脸和手,让他变丑,让他以后写不了字,还要烧掉我头发!村长,我好害怕啊!” 周强破口大骂,“阮大丫你瞎说!我就只说了要烧你头发,什么时候说要烧坏你爹的脸和手!” 哦—— 村长一听勃然大怒。 “你还真想烧了阮家丫头的头发?小姑娘头发没了那不得寻死觅活的?你给我过来!我倒要去问问你爹娘,咋教出你这黑心玩意的!好端端地,你来踢阮家的院门干什么?” 村长疾步过来,抢下了周强手里的烧木棍。 “还敢拿火伤人!知不知道火有多可怕?”叶家的事情村里人也时常说起来,都叮嘱着孩子别胡乱玩火。 “谁让她们不给我吃鸡!阮大丫逮了三只野鸡,不分我一只!我娘都拿米跟她换了,她凭啥不同意?”周强大叫起来。 村长不由得看了阮娇烟一眼。他刚才也是听家里媳妇说了,阮娇烟从山里弄到了三只野鸡,还背了一筐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我差点在山里摔死了才逮到的野鸡,为什么要分给你们?而且你娘就给了一小把发了霉的糙米就想换一只鸡?你们怎么不直接说要抢呢?村长!他们想抢东西!抢东西就是匪!” 阮娇烟前面半句冲着周强怒声喊着,后半句转向村长又是泫然欲滴的神情。 “对,没有这样的道理,你们是想上天呢?一把猪都不吃的霉米换一只野鸡?”村长听着都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