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廷尉姚贾挺身而出,高声道:“陛下,既下群臣议之,则周青臣之言,自当以一端政见待之,何以论罪哉?!” “再则。” “秦法论行不论心,例无忠臣之功,焉有不忠之罪也?淳于越等人不知法为何物,如何便能虚妄罗织罪名!” 姚贾义正言辞,陈词慷慨激昂。 他身为大秦廷尉,自当为秦法辩护,绝不能容儒家‘莫须有’。 朝臣皆是熟悉秦法之人,此时无不纷纷点头。 淳于越面红耳赤。 ‘非忠臣’之说,出自他之口,而今却是被姚贾直斥,还批驳的体无完肤,他也是面子上气咻难耐,他看了眼孔鲋和子襄,但兄弟二人正襟危坐,显然是对此无动于衷。 淳于越心中愤懑又平添几分。 他冷哼一声,拱手高声道:“臣与五十名博士具名上书,再请终止郡县制,效法夏商周三代,推恩封地以建诸侯。” “臣还是那句话。” “事不师古而能长久者,非所闻也!” 叔孙通等博士也齐声道: “臣等附议!” “事不师古而能长久者,非所闻也!” 五十余名博士齐声高呼,其势汹汹然,在座朝臣竟皆色变。 到了这时。 他们又如何看不真切? 儒家是真想推翻大秦的郡县制! 只是他们依旧很疑惑,这群博士在六年前,大秦初立时,便咬定郡县制不放,背后究竟有何所谋?或者其背后究竟有何势力干涉?不然仅凭一个‘士人’,焉能如此目无法度? 何以敢以如此强横之辞攻讦既定国政? 大殿骤然陷入到了沉寂。 这时。 一个老者突然站了起来。 正是顿弱。 顿弱虽见苍老,精神依旧矍铄。 他离开座案,站到空阔处,面色肃然道:“诸位连同老夫在内,十有八九都曾为布衣之士游学列国。” “此战国之风也,也为入仕之道!” “然则,战国士风熊强坦荡,无论政见如何,所论皆发自本心!是故合则留,不合则去。” “往昔你博士学宫二百余众联名上书,而今又是五十名领头博士具名上书,竟能异口同声赞同封建诸侯,而独无一人异议?岂非咄咄怪事乎?” “期间因由,不言自明。” “六国早已灭亡,独剩一班狗苟蝇营之士,失却奔走依托,又自觉才具不堪为皇帝大用,于是乎,唯求天下诸侯多多,好谋一立身之地。” “人求立身生计,原本无可指责。” “让尔等偏以玩弄天下大计为快,假三代王道民议天心之名,实谋一己之出路,诚非私哉!” “诸位且说,老夫之论,诛心耶?论政耶?” 叔孙通涨红着脸,反驳道:“不是诛心,也......也谈不上是论政!” 他的话一落,瞬间笑声一片。 姚贾也继续道: “淳于越之言,实食古不化也!” “就今日之论,淳于越明是为陛下叫屈,实则是为诸侯制张目,大秦郡县制业已推行六年,华夏一治,民无二法,已成定数,天下黔首无不康宁,尔等突兀攻讦,究竟意欲何为?” “山东老氏世族汹汹复辟,尔等汹汹主张诸侯制,莫非汝等私下沆瀣一气哉?”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