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鲍白令之蹙眉道: “来者不拒?” “我儒家不曾有过这个理念。” “我儒家推崇的是士!” “是‘贵’!” “若是让那些黔首也习文识字,天下岂非乱套了?天下没有了尊卑之分,也没了贵贱有别,这如何能行?我等能习文识字,盖是因为我等都是有家世的人,那些黔首凭什么能这样?” “若如文通君所言。” “等数年之后,天下恐多出上万,甚至更多会习文识字的黔首,他们原本是身份低贱之人,而今却一跃成了‘寒门’之士,此举若是让天下其他士人知晓,我儒家恐成天下士人公敌。” “我非是反对儒家开办私学,只是收取学子当有所筛选。” “不能应收尽收!” “至少不能给人落下口舌。” 子襄看了鲍白令之一样,点头附和道:“鲍白兄所言甚是,但此一时非彼一时,当下儒家首要考虑的是活下去,当年先祖授学,同样主张有教无类,眼下只是重走先祖之路。” “而且。” “应收尽收只是暂时的。” “我知道诸位的想法,诸位追求的是上品无寒门,而这其实很容易解决,在儒家能够安身立命之后,定然会逐步提高入学资格,将底层的黔首彻底排除在外。” “眼下的确会形成不少寒门,但这些‘寒门’家中大多无藏书,仅靠私学教授的那点内容,又能明白多少道理?又凭什么能晋升到高位?” “这一切自在考量之中。” “方才我看了诸位的反应,诸位对开办私学并无太大意见,仅有的意见便是担心‘私学勃兴’,导致文化学术向底层扩散,彻底的下移于民间。” “而这其实也算是故意而为。” “秦廷一统天下以来,一直主导‘化私为公’,但要求却是格外的高,因而底层民众多有怨念,若是我儒家有教无类,定能在民间攒取大量的名声。” “左传有言:唯器与名,不可以假人。” “我儒家此举,却是在谋取名望,当年田氏代齐,正是靠着大斗出小斗进,一步步攒取到了民心,继而成功的鸠占鹊巢,我儒家却是可以依葫芦画瓢,借着底层民心,一步步取代法家。” “让天下成外法内儒!” “等我儒家真的成为天下显学,到时我儒家上可操控朝廷,下可影响天下治理,那时,无论天下是秦,还是其他,无一例外都要看我儒家脸色。” “眼下私学只是刚起步,还没有被朝廷发觉,但只要过了这段最危险的时间,我儒家的发展定将势不可挡,再也无人能阻止,就算后面被发现,但木已成舟,朝廷为之奈何?” “就算朝廷有心整治,但六国贵族尚存,土地兼并依旧横行,我儒家又在地方广结民心,到时稍微蛊惑一下,便能让地方生乱,朝廷只能将精力放到平乱上。” “而这又给了儒家发展的时间。” “随着时间推移,我儒家只会愈发强盛。” “到时就算秦廷想针对,也当然不敢对我儒家再动手。” “我曾听闻上古时期,曾有巫觋跟三皇五帝共治天下,等到我儒家发展起来,未必不能重新当年之景,让我儒家跟皇帝共治天下,甚至是直接分庭抗礼。” 夜已深。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