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项氏一族我有所耳闻。” “不过他们一族不是为逃犯吗?何以能继续为恶地方?” 萧何道:“项氏一族的确逃亡了,但也正因为逃了,所以项氏一族实力并未损耗多少,楚破之后,大秦将项氏封地的田地分给了附近黔首,这本是惠民之举,但没过多久,项氏家老便带着一些私兵,乔装成商旅,强行在旧封地购置田产。” “数年间,原官府分出的田地,已悉数被购置了回去。” “谁若不从或报官,利剑便会出现身后!” “真是岂有此理。”扶苏猛的一拳砸案,愤然道:“官府呢?县尉呢?县中的县卒呢?他们就全都坐视不管?” 萧何道: “查不明白的。” “项氏一族本就是逃犯,行踪不定,官府根本就没力量缉拿,而且泗水郡官吏不少都跟项氏暗中媾和,这些田产弊案,一旦上报,很快便若明若暗迷离不测。” “以往不是没心志坚韧之辈,但过不了多久便会曝尸城头,久而久之,民众自然就打消了上报的心思。” 扶苏面色顿时一沉。 他对项氏了解并不多,只知是最近几十年崛起的新贵,因而朝廷对项氏并不看重,项氏虽被官府通缉,但力度并不大,论尊爵,楚地的屈、昭、景等族影响力远在项氏之上。 但突然听闻项氏所为,他也不由是怒发冲冠。 新贵尚且如此,老氏族岂不更甚? 扶苏身子微微颤抖着,冷声道:“项氏的害民之举,我扶苏记下了,以后一定会让其血债血偿!” 他继续道:“黔首即已失田,以往又如何谋生?” 萧何摇头道:“哪来谋生之法?项氏拿去田地之后,只招了很少数量的佣耕,他们就没把人当人,全都是当牛马在使唤,而这竟已经算是不错,大部分失田民众,失了生计,不少已饿死街头了。” “像是周勃。” “耕田全被强买光了,了无生计之下,只好去做丧葬吹鼓手,还有樊哙,地卖光了没法活,只好屠狗卖肉,整日混日肚儿圆都难,一家老小更是半饥半饱。” “像这种血泪之事,我萧何听了不下千个。” 扶苏面色沉郁。 他叹道:“现在施行新田政,他们应都分得了田地,生计应该不是大问题,加上公厕推行,粮食产量也会增加,相比以往,底层民众应会好过不少。” 萧何一捋短须。 沉声道: “公子还没明白。” “新田政只能解一时之急,但项氏的威胁却始终悬于头顶,眼下公子在泗水郡,的确能护民众一时安稳,若是有朝一日公子离去,民众头上的阴云便会不期而至。” “民众期盼公子久矣。” “民众盼的不是公子分发官田,给他们施以救济,而是想让公子除去盖在民众头上的阴云。” “贵族不除,民心难安!” “公子的确仁义,但......”萧何看了眼扶苏,心中长叹一声,终究是没敢说出口,只是转了话题道:“新田政的确给失田黔首分发了田地,但每户民众至多也就十来亩,根本解决不了温饱。” “使耕者有其田,民得以温饱也!” “这是黔首的基本需求。” “眼下他们那一两百亩的田地,依旧被项氏一族占据,而原本未法的书契却是得到了官府认可,而官府给他们的回应,只是寥寥的十几亩田地,这对他们而言,实在过于敷衍了。” “我为沛县主吏掾,不时也会下到田间地头,对这等事物看的格外分明,眼下民众的确感激,但时间一长,富者阡陌连田,穷者无立锥之地,尤其是看到本属于自己的田地丰收,而自己食不果腹,这种强烈的对比感,只会让民众生出不满。” “长此以往。”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