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他们三人的话正好被隔壁桌上人听了去。此人叫喜文,是吉河亲王府上的采买伙计。他便把这个消息报给亲王。原本为讨赏,不料被吉河亲王斥责一顿信口乱说,让他闭口不许再提,领罚十大棍。喜文含冤带怒,见几个伙计在廊下歇息,故意把老海后尚在人世这事儿当猎奇说给大伙解闷儿,自个儿也解气。 只说堂戒别了铁头与荷娘二人,忙往家里赶。到家时已是半夜。孩子们已睡熟。妻在灯下纺线等他。见丈夫披黑回来,说道:“老娘熬着疼睡下了。明一大早我再煎药给她。只是租的马要多付半日钱。”她停下手头活儿,去把留的饭菜端上桌。堂戒脱下外衣抖尘土,道:“不碍事儿,多亏有马。不然来回脚程得两天,吃饭投宿也得一吊钱。”堂戒已是农夫,其他事已不过多谈及。 铁头和荷娘俩人本就不富裕,这月走东闯西,身上带的盘缠已不多。两人边揽一些活儿挣一些碎银边往西行。 临近堂戒住的村子时,两人前去拜访。到堂戒家门前时,见大门口有报丧鼓,进去后院中设有灵棚。想着是老人过世,夫妻要去安慰一番。堂戒妻儿听见鼓声出来行礼,见来人陌生又不好问。 荷娘说明来意。堂戒妻儿顿时大哭,望着棚下棺材。等坐下后,堂戒妻哭泣说道:“两位贵客不知,五日前,我夫在院角劈柴,无疾意外暴死。想是用力过猛冲破血脉。婆婆原有重疾在身,见此变故也归西了。不知今后我们可如何是好?”二子见娘亲悲痛欲绝,陪着嚎啕大哭,拿开了线的袖口抹花脸。 堂戒去世令荷娘铁头俩人又意外又伤心。荷娘道:“多年未见故人,近日有幸相逢,本该欢聚一堂。不曾想却是送最后一程。人生无常,生死如梦。”铁头不这么想,哪有人好端端就暴毙了?便说道:“这也蹊跷!前几日我们途中偶遇,见他身强体壮,怎会劈个柴就暴毙?莫不是堂戒弟跟人结了仇,中了阴招?” 堂戒妻抹泪道:“我夫妻两人安守本分,邻里间和睦友善。外无交恶,近不结怨。村里长者见过壮士用力过猛致筋裂血崩。只怪我命苦。前日卦姑来说五日后下葬大吉。教我怎别离?”夫妻两人不敢再多问,怕堂戒妻过度伤心。 因堂戒是外迁到此落户,没有本家亲戚。本村人多有不上心的。大人扎堆闲聊,时不时哄堂一笑。毫不避讳。毛孩子们到处乱跑打闹,不是碰倒桌椅,就是摔了碗碟。不成个样儿! 荷娘见院子屋内一片忙乱,没有个得力的人操持,向堂戒妻自荐她们夫妻二人可暂留几日帮忙。堂戒妻倍感意外,见他夫妻如此恳切不胜感激。 村里习俗红白事儿都是大伙齐帮忙才能成,没有哪家单凭一家之力可以办成红白喜事的。不光会被笑话,以后也没法在村子待。铁头跟掌事人问清分工,拿着名册找人帮忙。村里人见堂戒家有一个身强体壮,貌似有手脚功夫不好惹的亲戚,便不敢懈怠嬉闹。荷娘同堂戒妻接待来客和照顾老幼。 夫妇两人帮衬打理,事事妥当。堂戒妻为了谋生计,欲变卖了此处房产田地投奔娘家,在与买主私下讨价还价时,一改可怜楚楚模样,气势逼人,判若两人。虽为村妇,但堂戒妻举止端庄有礼,言谈常用敬语,与直呼直叫的左邻右里有些格格不入。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