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找回场子-《拯救残疾暴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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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小圆:……

    圆圆现在内心慌的一批,满脑子都是:我是谁,我在哪,我要怎么办?

    她试图把手给缩回来,明明看上去病弱的青年,只是一个简单的动作,却让她动弹不得。

    因为她挣扎的动作,胭脂在他的薄唇边抹开了一条痕迹,有种惊人的艳色,像是靡丽又危险的花朵。

    或许是他眼里的情绪实在是太露骨了,绕是缺根筋的小姑娘,也在他露骨又专注的视线里红了脸,她缩了缩手没挣开,脑袋顶上几乎都要冒烟了……

    她干脆把脑袋扎在他的怀里,像是一只不肯面对现实的鸵鸟。

    他仿佛是被她可爱的反应给逗笑了似的,青年笑得满头白发微颤,胸膛也微微颤抖,声音却说不出来的低沉好听,有种沙哑的性感。

    那好听的声音笑得她耳朵发热,被笑得有点恼羞成怒,又不敢抬起头来,只好搂紧了他的腰,小声让他不许笑了。

    他闻言,竟然真的渐渐就不笑了,安抚地摸摸小姑娘的脑袋,仿佛知道她的无措和惶然,像是个温和的长辈似的,一下一下地安慰着她,

    “乖乖,不要怕。”

    这温和的语气,仿佛一下子两个人的关系就重新回到了安全范围,让毛都炸开的小姑娘悄悄地松了一口气,但是,他下一句就是——

    “我还能吃了你不成?”

    圆圆:……

    她继续埋在他的怀里当鸵鸟,却也知道有什么东西正在悄悄地改变,她听见了自己心跳声,还有青年有力的心跳声。

    也看见了自己留下来的几丝小卷毛,缠绕着他的白发。

    但是她脑袋晕乎乎,像是只醉酒的桃子,没有办法理清楚自己心里的千头万绪,像是被猫抓乱的毛线。

    却听见了身后的青年叹息了一声,

    “我以为今天你不来了。”

    “才分开了多久,我就想你了。”

    她连忙道,“我出了点意外,不是故意来迟的。”

    青年微微一顿,“受伤了么?”

    小姑娘摇摇头,“没事,没有受伤。”

    黑甲卫都已经到了,她又待在徐老大夫的医馆里,燕家一时半会儿找不到她,当然没事。

    “那就好,要是那个小子连你都保护不好的话……我会后悔小时候没有好好读书,才让他那么没用。”

    姜小圆:……

    圆圆此时表情很精彩,她欲言又止,想了想还是算了。

    也多亏这一打岔,小姑娘本来因为他满头白发而产生的浓重的不舍和悲伤,也冲淡了许多。

    眼见的青年想要抱着她从梳妆台上下来,小姑娘趁着他松开手的功夫,抬起他的手臂,从他的臂弯里面一钻,就像一只灵活的小鱼似的钻了出去。

    逃离了对方强大气场的压制,蔫了吧唧的圆圆瞬间嘚瑟了起来,

    “你上一次答应我让我帮你治腿,现在还说话算数吗?”

    只是,她的话音还没有落下,外面就传来了一阵喧嚣。

    姜小圆下意识地朝着城墙的方向看过去。但是重重的宫墙遮挡着,她不能看到究竟发生了什么。

    可是那些厮杀声越来越清晰,有吼叫声、马蹄声,其实并不能猜到发生了什么。

    姜小圆愣住了,她后知后觉地想起来……

    此时都是他登基的第四年了,第六年就亡国了,在第四年的冬天,怎么可能平静呢?

    暴君秋已经半年没有上朝了,上一次上朝之后,他已经休养了半个月,现在的国事都交给了宰相一人处理,他每天趁着清醒的时间,去处理一些迫切的大事。

    在最开始的梦境回忆里,此时的大庆已经开始乱了。

    她愣愣地看了那个方向好一会儿,一直到被青年捂住了眼睛,拉着她转过来,他的声音像是来自很远的地方,

    “不是想给我治腿么?现在去太医院吧。”

    “那那边……”姜小圆都有点儿结巴了。

    实在不是姜小圆没见过世面,而是……这应该是谋反了吧?

    “不碍事,禁军过去了。”

    在他镇定的语气里,姜小圆渐渐地就放下了心来,毕竟原著里可没说过这次谋反,可见得应该不是什么大事。

    可是让张德义带着她去太医院的时候,小姑娘却一直死死拉着他的手,不肯放开,

    “你不和我一起去么?”

    “你不是答应徐院判,今天要给他看看你的针灸练得怎么样了么?”

    青年抬起她的手,放在唇边落下一吻,

    “乖乖,别怕。”

    一直到目送小姑娘一步三回头,终于渐渐地消失之后,青年眼角的红色纹路开始蔓延,头疼欲裂的感觉让他有些许的眩晕。

    他现在清醒的时间越来越少,其实大可不必去管这些事。他早就安排好了一切,只要按照正常的轨迹走下去,走到他既定的那个结局就好了。

    可是一直到了今天,他看见了他心爱的小姑娘眼底的一片青黑。

    其实一开始的时候,所有人都搞不明白,为什么小姑娘会把治疗双腿和红鸠联系在一起?

    徐院判曾经也猜测过,或许是小姑娘想要在他还清醒的时候,最后为他完整一下缺憾的人生。

    但是小姑娘义无反顾地扎进了书堆里,在这半个月不到的时间里,她没日没夜地背着书,努力练习着复杂的指法。

    夜里小姑娘会陪着他睡上一会儿,只是就连做梦的时候,嘴里都在念念叨叨着医书上的内容。

    小姑娘当然不是什么天才,更加不算是天赋异禀,大概就凭着那么一点儿的小聪明,还有那股子的执拗劲儿,她竟然真的一天天地背完了,甚至可以骄傲地告诉他,她做到了。

    他的小姑娘不是信口雌黄的,她如此坚定地用行动告诉他,她是认真的,也是真的有办法的。

    他当然应该相信她。

    他想,他的小姑娘都这么努力了,他怎么舍得她的辛苦付诸流水呢?

    他从来没有想过的未来,却有个小姑娘正在为此而拼命努力。

    在他跋涉过了漫长又短暂的一生,最后遇见的一朵花,他怎么忍心让她在看见了希望之后又枯萎呢?

    他从未想过活下来,或许也从来没有谁想让他活下来。

    堆成山的熏香,外面喊打喊杀的乱臣贼子,喧沸的民意。从多年前开始,人们就叫他魔星,称他为不详。

    “煞星降世,民不聊生啊!”

    “你这孽畜!你母后最后悔的事情就是将你生下来!”

    “乱臣贼子、弑父杀兄,天杀也!”

    ……

    他闭了闭眼睛。

    那些声音最后的最后,都变成了小姑娘坚定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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