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聂霆炀去给蒋文成打电话了,许是那头没有接,他打了一遍又一遍,不知不觉就走到走廊尽头了。 颜言很害怕,坐在椅子上屈起膝盖抱着自己,浑身在不停地颤抖。 她害怕死亡,害怕身边的人一个个离她而去,她朋友不多,亲人不多,她一个都不想再失去了。 到这一刻她才知道,即便是如今她嫁了人,即便是隔了那么多年,蒋文杨依旧是住在她心里怎么拔也拔不掉的一根刺,碰一下就会疼。 不是膈应,而是无奈。 她总是喜欢去假设,过去的种种,如果能这样,如果能那样,该多好。 心里有根弦,绷得紧紧,紧紧地,一碰即断。 她很害怕,害怕就这样再也见不到文杨了。 身体颤抖着,而那张小脸,也早已经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 聂霆炀打完电话回来的时候,就看到自己的女人卷缩在椅子上,浑身颤抖不已。 心情,有些复杂。 这是一种难以形容的心情,他知道她这是在为抢救室里的人担心,他也知道如今她跟里面的人也是不可能的了,可心里就是很不爽。 她是他的女人,怎么可以因为别的男人,就吓成这样。 那张脸毫无血色,就连嘴唇都不但一丁点的颜色,整个人都看起来有些骇人可怕。 将手机揣进裤兜里,弯腰坐在她旁边,结实而有力的手臂将她抱起来坐在自己的大腿上,手臂紧紧地箍着她,男人的声音温醇低沉 ,似酒缓缓从口腔流入心底,让人有些昏沉。 “什么都不要想,靠在我身上睡一觉,醒来后一切就都好了。” 颜言果真听话地闭上了眼睛,窝在他的怀里,像只温顺的猫儿,很快就睡着了。 眼前没有大片大片鲜红的血,没有不安和恐惧,有的只是安心。 …… 颜言一觉睡到了第二天的天亮,错过了去幼儿园接聂宇辰,错过了晚上去上班,然后也错过了半夜蒋文杨从昏迷中醒来。 她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是在跟聂霆炀的家里,主卧的床宽大而柔软,男人在旁边拉了把椅子,腿上放着笔记本电脑,他应该正在开视频电话,很专心。 许是没有发现她醒来,也或许是已经用余光看到了。 “是,上月的报表今天中午12点之前传到我邮箱里,嗯,对,没错。” 颜言没有出声,朝床边轻轻挪过去,她并不是想看他在跟谁视频,她只是想离他近一些。 刚刚她做梦了,梦到妈妈离开了,文杨离开了,爸爸也离开了,她就剩下他一个人了,她叫他的名字,他在前面走,她怎么叫他,他都不回头,也不停下来等她。 “嗯,好,有什么问题再联系。” 聂霆炀将耳机从耳朵里拿掉,合上电脑侧身放在床头柜上,弯腰来到床边,踢掉拖鞋坐在床上,伸手将女人捞起来,抱在怀里。 “醒了?” “嗯。”颜言朝他的怀里钻了钻,小脸在他的胸口蹭了蹭,两只手抱着他的腰,虽然他一点都不胖,可她发现,她似乎也抱不住,她的胳膊该有多短? 她又开始嫌弃自己的身高了,个子矮,胳膊短,腿也短,真是的。 “老公……” “嗯?饿了?” “不饿。”颜言抬头望着他,从这个角度,可以看到他下巴的完美轮廓,长得好的男人,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是那么的完美无瑕。 “老公,你喜不喜欢我?”对于他“嗯”的那一声回答,她很不满意,她想听到的答案是,喜欢或者不喜欢。 聂霆炀低头看着怀里的妻子,似乎睡了这一觉,她有些不一样了。 眼中带着一丝丝的伤感,是跟蒋文杨这次受伤有关吗? 心里的某个地方,有些不舒服。 一想起她暗恋了那个男人那么多年,至今都还念念不忘,心里就像是吞下了一整颗剥了皮的柠檬,酸得他整个感官都麻木了。 “你已经问过,我也已经回答过了。” “我忘了,你就再回答我一次好不好?”上次她问的是“你是不是喜欢我啊?”这次她问的是“你喜不喜欢我?”两个问法,得到的答案显然应该是不一样的,第二个才是她想要的。 “……”聂霆炀凝着她,嘴唇抿着,嘴角弯起,但笑不语。 “你就再回答我一次好不好?”同样都是撒娇的语气,但是这会儿,许是因为她刚睡醒的缘故,软软糯糯的,跟昨天的一点都不一样。 似羽毛,拂过心尖,酥而颤。 “我忘了昨天是怎么回答你的了,我怎么回答的?” “……”忘了?怎么回答? 笑意还在嘴角,可颜言的脸却瞬间僵硬。 心尖猛然揪住,喉咙里如同卡着一个烧得火红的刀片,割得她不敢再呼吸。 撇过脸,她不想让他看到她的狼狈,因为她已经够狼狈的了。 泪,无声落下 “怎么了?怎么哭起来了?”聂霆炀捏住她的下颚,剑眉微皱着,然后松开手,轻拭去她脸上的泪,“真是个傻瓜,非得纠结这个问题。” 鼻子一抽,颜言梗着脖子,索性破罐子破摔了,反正已经这么狼狈了,无所谓,脸皮就是这么厚。 “那你到底是喜欢还是不喜欢?” “喜欢!喜欢的很,这总行了吧?” “什么叫这总行了吧?”颜言赌气地一抹眼睛,盯着她,眼睛瞪着,活像一只发怒的小老虎,“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你这纯粹就是敷衍!” 聂霆炀轻吐了一口气,这女人还不是一般的麻烦,简直麻烦到极点了。 说不喜欢,不爱听,说喜欢了又不满意,到底要怎样?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