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六章 滚蛋(6)-《明末皇太子》
至于特别行动卫,如果不是刘文秀内江惨败恐怕一时半会还不会浮出水面,三百人就能将六万人的大营搅得几近崩溃,要知道这些人可不是依仗火器远距离杀敌的明国新军,论起武勇随便一个便能与刘文秀不相上下,这是什么概念?
内江大营虽多是新兵,明国想要渗透进去并不困难,可谁又敢说如今戍卫成都的六万多兵马当中就没有这支军队的人隐藏其中,若是明军袭击成都,这批人再来个内外一起突然发难,整个大西国又能逃的了几人!
所以张定国对于这位天眼上尉的话并不怀疑,为了大西国,为了对他恩同再造的张献忠能够逃出生天,不得不暗中接受了明国的条件,至于明帝承诺的封侯拜将他又岂会放在眼里!
当然他之所以答应领兵进入四省屠门阀灭豪族,还是觉得这么做并不违背道义,四省当中豪族门阀何止名单上的八百六十多个,但明帝既然要铲除他们,自然是因为这些门阀有不得不灭的理由,说白了,这些门阀就是祸害地方荼毒百姓的毒瘤,屠灭他们张定国心里不存在丝毫愧疚。
不过明帝只给了他一年的时间,这一年内他要将名单上的豪族尽数铲除,至于明帝则会在朝堂上顶住压力,甚至让偃武、星辰两军主将背上黑锅。
一年之内他若不能铲除这些门阀,那么明军便会穷追猛打,消灭西军在四省流窜的全部兵力,为的自然是给朝堂百官乃至天下百姓一个交代。
一年以后明国给了他两条出路,一是接受诏安不失封侯之位,二是离开大明境内去和张献忠汇合,不过到那个时候离明帝承诺的三年之约只剩下两年,两年一过明军随时随地都有可能大举进兵讨伐张献忠,到时候战场上刀枪无眼,生死便只能各安天命了。
第一条路张定国从未考虑,他十岁的时候便蒙张献忠收养,认为己子视为己出,这次背地里面和天眼的人接触,虽是被大势所迫但心里多少觉得对张献忠有愧,一年之后完成明国提出的条件以后,又岂能不回转大西誓死报效,以补歉疚之情?
至于三年后,明国会不会讨伐大西,他既无心也无力去过问,只能看到了那个时候西军是否能具备与明国一战的实力,若是没有便只能劝说张献忠转兵印度避开明军锋芒了。
陆平川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并不存在的尘土,拱了拱手算作辞行,他冒着九死一生的风险来见张定国,如今可以说是很圆满的完成了任务,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那便是将西军乃至大西整个朝廷的一举一动详细记录下来然后传回南京,以便南京能够做出判断后给予他们四川天眼组织最新的指示。
不过陆平川对于张定国多少有些好奇,因为南京方面最重要的指示其实还有一条,那就是无论如何也要保证张定国的安全,哪怕大西国上上下下都死绝了,张定国也得活着!陆平川知道这绝非天眼首领韩赞周的意思,而是来自于天子授意,但天子怎么会对张献忠手下得一个义子另眼相看,陆平川百思不得其解,但他是军人,天子名言‘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那么他就会严格的去执行这条命令,为此哪怕付出自己的性命也在所不惜!
朱慈炯是大明百姓万家生佛的一代圣君,但在大明几十万新军的眼里就是神!但不管是神也好圣君也罢,如今的朱慈炯已经沦落为一名女子嘴里卑鄙无耻、肮脏龌蹉、下流无行的小人!
“狗官!落在本姑娘手里非得给他好看!”徐大小姐恶狠狠的将桌上的茶盏砸在地上怒道:“本姑娘就知道那狗官是拿了那狗贼的好处,还小唐王!狗屁小唐王,要是让本姑娘知道他是谁,非得让他给小红守坟三年不可!”
坐在桌子边上的年轻男子看看碎了一地的茶盏眼皮子跳了跳,苦笑道:“妹妹又何须动怒,那阎应元毕竟是天子亲点的公安部副部长,背后又有苗宣那个死太监撑腰,一时半会动他不得,不过这阎应元毕竟只有举人身份,骤登高位早已是人人侧目,朝中对其不满的大臣比比皆是,天子不是最后也只能妥协给他就任半年试试看吗?如今半年未过一半,这几个月里,哥哥想办法让他名声扫地,看他还有何颜面蹲在公安部,等他没了副部长的身份,过上个一段时日整治他还不是易如反掌?”
徐大小姐眼睛斜了一眼道:“哥哥尽会说这些没用的,那阎应元明明就是受了那恶贼的好处才将其放走,今上最恨贪官污吏,你为何不去检察院揭发,还要等什么几个月,不要说什么没有证据,这种贪鄙之人贪污纳贿的事还会少?用心去查岂有查不到的道理!”
年轻男子乃是魏国公的账房嫡长孙,也就是那一日在醉月楼和两个好友痛骂徐景之人,女子乃是其双生妹妹徐丹,整个中山王府的掌上明珠,自幼被娇生惯养生得一副任性刁蛮的性子,半个多月前爱马被杀,徐丹差不多将整个中山王府给掀上了天,爷爷……也就是当代魏国公徐弘基吹胡子瞪眼勒令严查。
可怜他这个做哥哥的亲自带人快马加鞭跑去广西,突然发现杀了妹妹爱马的所谓小唐王从未有过什么奉诏入京的事,徐明远差点没被气炸了肺,急急忙忙赶回南京,恨不得掘地三尺也要把那个狂徒给找出来!
此人假冒皇室伪传圣意乃是实打实的欺君大罪,当街行凶更是狂妄至极,徐明远发誓只要把这狂徒拘拿出来,定要叫其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顺便还能坐实阎应元贪腐索贿之罪!
但是那狂徒就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唯一能查到的线索就是此人在醉月楼以小唐王的身份骗过一顿酒,喝的还是三十年的醉月春,一想到这他就更来气,他虽然身份尊贵,可去醉月楼也只能喝到十五年的酒,不是他花不起这个银子,实在是因为在醉月楼喝什么样的酒代表什么样的身份,这也是南京官场约定俗成的规矩,他可没有胆量去触喷,但是连他都喝不上的酒尽然被一个骗子给喝了,他焉能不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