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萧白眼中看不见满目废墟,耳边听不见急促、高昂的告警钟声,神识也察觉不到层层围住内检房的灵压。 只有一道宛如醉剑斩玉石的清脆女声在耳边回响,直至振聋发聩。 萧白身不敢动,眼不侧眸。 有那么一瞬间,他在眼前这个邋遢又漂亮的女人眼中看见了杀气。 杀气不是很浓,却很随意。 可杀,亦可不杀。 大概是这种状态。 萧白不管从哪个角度看,这个女人都足够强大,足够漂亮,也足够坏。 但在她眼中,萧白没看见玉壶或暮昀眼中那种微妙的光。 这就不太好办了。 萧白坚信,狭路相逢勇者胜,坚信修改器的力量,咬紧牙关绝不能怂。 感受着下颚的微凉的指尖与女人深沟里的酒香,萧白一脸淡漠道: “身子就身子,何来金身一说?只要是身体正常的男人都能破吧?” 邋遢女人完全不信萧白的鬼话。 “是吗?我可是连靠近师尊都难如登天,体内残留的八百种毒药至今也没除尽,若非如此,我早结婴了。” 别急,我早晚会让你结婴! 萧白仔细看女人的脸。 她的左脸是回忆。 右脸,是凡尔赛。 中间那个高高耸起,在他身上嗅来嗅去的狗鼻子,才是好奇。 “或许,你应该把好奇心放在男人身上。” 萧白如是道。 一剑狐收回勾颚的纤细脏指, 转而托住自己的下颚。 她确实很好奇……难道五行均赋的炼气者很宝贝吗? 她上看下看,百思不解。 最后, 只能试图在萧白身上寻找一些形而上的答案。 比如, 从他的眼神入手。 不看不知道, 仔细一看,还真让她看出了几分猫腻。 她微眯着眼, 眸子里的剑光,汇聚于萧白的瞳孔中。 “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的眼神好像与旁人不太一样……” 萧白心中冷笑。 好奇, 是女人沦陷的开始。 他终于看到拉直一剑狐的可能,不动声色的问: “有何不一样?” 一剑狐徐徐颔首,极认真的说: “你的身体明明紧张的要死,眼神却罕见的通透,笃定, 搞得好像你就是天命之子, 永远有天道护着你一样。” 萧白微微颔首。 关于这一点, 实际上第一次登上百草峰的那一夜, 玉壶就问过, 他为何如此平静,好像知道事情要这么发生。 但一剑狐竟比玉壶看的更透彻…… 看来,这女人只是看着蠢, 直觉却意外的准,甚至准的可怕。 “看人蛮准的,但眼下不是闲聊的时候, 你闯大祸了。” 一剑狐却毫无自知之明,没事人一样的举壶吨吨自饮。 剑气逼人的脏脸带着一抹酡红, 醉醺醺的问萧白: “你来监道宫做什么?” 萧白趁机诉苦: “这群混蛋假装邀请我当监捕, 以体检之名解剖我的丹田,我一个炼气修士有什么好解剖的?说白了,他们是想利用我对付你师尊!” 道盟监捕的工资可不低呀……一剑狐浮想联翩。 她觉得,这小子不仅人生得俊, 脑瓜还挺机灵, 眼下二人成了一条船上的蚂蚱,只能称兄道弟,共度时艰。 于是,她忽然搂住萧白肩膀, 一脸套近乎的问: “敢问道友尊姓大名?” 神特么道友! 萧白心想,这女人对修改器的防御力太强了, 到现在才想起来问我名字。 念在这女人拿胸顶他肘、没把他当外人的份上,萧白冷冰冰的应道: “萧白。” 话毕,见一剑狐似乎也要跟着自我介绍,萧白连忙抢道: “至于你就不用自我介绍了,天元大陆是个人都知道你一剑狐。” 一剑狐没轻没重的拍着萧白肩膀,醉醺醺赔笑: “哪里,叫我伶舟就行,一剑狐这个名字纯粹是为了靠近师尊,讨个好彩头起的道号。” 萧白早就猜到了这一点,却又明知顾问: “那为何你偏要叫一剑狐,不叫一剑猫、一剑狗呢?” 一剑狐面露狡黠,附耳小声道: “因为师尊她啊……是个磨人的狐狸精!” 萧白点了点头,不愧同道之人。 长老,确实是个磨人的狐狸精。 只是他觉得,二人对狐狸精和磨人的理解,可能存在细微的偏差。 萧白唯一不太明白的是:为何一剑狐刚才对他还略带敌意,现在却突然称兄道弟了? 一剑狐傍着萧白,从废墟顶上踉踉跄跄的走下来,突然图穷匕见。 “萧白兄弟,姐姐我啊当年也是个监捕,眼下那监道使还欠我二十年的俸禄没给,讨薪成了大难题,看在姐姐救你丹田的份上,你待会可要为姐姐伸张正义,痛斥监宗大人对你的迫害,而姐姐我,正是为民除害的大英雄!” 二十年的俸禄?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