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还我河山-《抗战之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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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因为黄长羽一整天都和大介洋三在一起,张旭一直没机会,文川单独接触黄长羽的事,也缓了下来。
第三天早上,张旭从警察局回来,告诉肖彦梁,德贵他们已经秘密抓捕了一个侦缉队的人,现在关在城外靠近许子乡的那个被炸毁的日本人据点里。
“怎么个‘秘密’法?”肖彦梁不放心地追问了一句。
“你小子,我就知道你会问的。是这样的。”张旭笑着打了肖彦梁一下,这才把整个过程讲述了一遍。
原来被抓的那个人叫谷大,以前是这个城里的一个小混混,和德贵他们本来就认识。日本人打来的时候,他小子机灵,事先跑到乡下躲了起来,到局势稳定,赵广文开始召集人手的时候,他加入到了里面。
昨天上午,德贵碰到谷大,见他只是一个人,就小心问他想不想和自己到外面江边发财。这小子也是利令智昏,也不问是怎么回事,就答应了,弄得德贵事先想好的借口根本没用上。
德贵告诉谷大,要想不让其他人知道,就分开出城。于是德贵跟在谷大后面出了城,也没是没人注意,紧跟着雷浩也出了城。就这样子,两个人把谷大给抓了起来。
“这样子最好,到时候侦缉队不见了这小子,在找他之前,只能把他当成开小差。”肖彦梁非常满意德贵的小心处理。
“你看我们什么时候出去?”张旭问道。
“下午。晚上我们开始审问谷大。明天要是鬼子问我们到哪里去了,就说和兄弟们玩了一个晚上的牌九。”肖彦梁想了想,说道。
“行,就这么定了。呵呵,我还要去准备一副牌九。”张旭笑着走出了屋子。
下午,肖彦梁拿着鱼杆,坐在张旭的车后面,从东门出城了。
来到江边,远远看见居然还有一些人在那里垂钓!
“奇怪,怎么还会有人在这里钓鱼?”张旭碰了一下肖彦梁,皱着眉头问道。
“还不是实在没法活了,才冒险出来的。你以为只能像你我这样有‘身份’的人才能钓鱼?”肖彦梁淡淡地回答道。
“我们还在这里钓吗?”张旭停下自行车,迟疑道。
“换地方!”肖彦梁想都没想,直接说道,“那些老百姓仅仅是目光就能把我们杀了,没必要去那里找委屈。”
张旭答应了一声,车子一拐,往别的地方去了。即便是这样,还是有人看见他们,不由得都站了起来。
“骑快点。”肖彦梁催促道。虽然隔得有些距离,肖彦梁还是明显可以感到那些垂钓者眼里冒出的夹杂着仇恨与恐惧得复杂表情。这样表情让他有些受不了。
自行车加快了速度,很快消失在了那群垂钓者的视线里。
下了车,张旭、肖彦梁都长出了一口气,张旭随手把车往地上一扔。两个人坐在地上,右手摘下帽子用力扇着凉风。
“行了兄弟,别委屈了,来,我们钓鱼。”好一会,张旭才开口安慰肖彦梁。
“我有什么委屈?只要能隐蔽好打日本人,这点委屈算什么?不说了,我们钓鱼,比比看谁钓得多。”肖彦梁把帽子戴好,拿起鱼杆站了起来。
话是这么说,可是两人的心情已经被破坏得干干净净,脑子不断地走神。在这样的情景下,一个来小时,两人一共只钓了几条小鱼。还有不少因为拉杆拉得晚而非常幸运的鱼。
看看时间也快要到傍晚了,反正也没有钓鱼的心情,两人索性不钓鱼了,反正这所谓的“钓鱼”也不过是一个借口。两人坐在地上,望着面前的江水,竟然长时间没有说话。
“兄弟,这就是生我养我的长江水!那些钓鱼的,就是我们的同胞!”张旭心里烦闷异常,他站起来,指着江水,大声对肖彦梁说道。
肖彦梁没有答话,他只是站起来并肩和张旭立在一起,眺望着这熟悉的,入画一般的美丽家园。
和张旭一样,肖彦梁也是地地道道的长江边上长大的人。眼前的景色对他而言,也是极熟悉、极亲热的。从南京逃难出来,不知道有多少个晚上梦见这些景色。
“江对面的地里,往年应该已经开始插秧了吧?”肖彦梁喃喃地说道。
肖彦梁的话激起了张旭更加愤怒的心情。
“以前这里,要多美有多美,白天船来帆往,晚上渔火绵绵,兄弟我虽然是个粗人,但也知道这里面透出的是说不尽的诗情画意!可是你看,现在都成什么样子了!他妈的!”张旭狠狠地骂了一声,一脚把一块石头踢进了江里。
宽阔的长江江面上,没多少船,只有挂着膏药旗得日本船在上面嚣张地航行着。
“以前常去听书,不是特别明白岳武穆的《满江红》,现在身处这国破山河的地步,总算是明白了。”望着那些日本军舰,肖彦梁感慨地说道。
“岳飞的《满江红》?我还记得。”张旭略一思索,便低声呤道:
“怒发冲冠,凭阑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同激烈。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
靖康耻,犹未雪;臣子憾,何时灭。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
声音低回,带着一种悲壮。肖彦梁也跟着呤唱着。到最后一句“收拾旧山河”时,两人已经是泪流满面了。
“‘收拾旧山河’!兄弟,你说我们什么时候才能把日本人赶出去?”重复了一遍,张旭问道。
“我不知道。”肖彦梁随口回答道。
“唉!”张旭也知道这个问题其实换了是谁也回答不了,叹了口气,忽然弯腰拾起一块石头,用力往江里扔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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