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偷吻你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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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刻意放大的动静,很快招来盛盏清的注意力,她的视线看过去。

    江开只穿着一条平角内裤,身上的每个细节大大方方地暴露在空气里。

    他皮肤很白,却不是那种病态的瘦白,肩宽腰窄长腿,身上没有一点没有赘肉,筋骨挺拔,肌理紧实分明。

    盛盏清心口突地一跳,单纯被他不穿衣服,故意对着自己卖弄风骚给惊的。

    “盏清姐,能进来帮我洗一下吗?我怕打湿伤口。”江开停在浴室门口,用正儿八经的腔调问她。

    “你别往后背滋水就行。”盛盏清极为冷淡地说,眼睛也不再往那处看,低头研究起药膏盒里的说明事项。

    “哦。”嗓音像从鼓里透出来的,很闷很沉。

    委屈巴巴的语气倒像是她欺负他了。

    但仔细考究下来也没有差别,毕竟他是因为自己才受的伤,她总不能当个过河拆桥的恶人。

    她刚抬头,江开后颈连到脊背处的纱布进入眼底,微滞后正准备改口,裸/男忽然又转过身,垂眸看向自己平摊在身前的手掌,语气极为认真。

    “万一我没注意,拿湿的手碰自己脖子了怎么办?”他重新抬起眼皮,直勾勾地盯住她。

    “……”

    话说到这份上,再犹豫就显得不尽人情,盛盏清起身,先江开一步进了浴室。

    半晌,他跟进来,卸下最后一层束缚。

    盛盏清僵着表情,避开他肩背处的伤口,大致淋了遍。

    她神色缓慢松弛下来,关掉水龙头,胳膊支在玻璃门上,声音懒懒的,像是丝毫没有被引诱到,“沐浴露自己擦。”

    江开做出缴械投降的手势,“没法擦。”

    盛盏清恨不得跳起来给他一脑瓜,”你是伤了背,还是折了手?”

    他眼睛氤氲着白寥水汽,雾蒙蒙的,甚至有些热,不着痕迹地化开对方心里坚硬的冰锥。

    盛盏清拿他没办法,目不斜视地将挤压到手上的沐浴露,自下而上转移到他身上。

    一系列操作不到五分钟完成,却让她心力交瘁。

    沥沥的水声消停后,江开见她已经拿起毛巾,便主动弯腰曲背,湿漉漉的身子贴过去,继续心安理得地享受她的“照顾”。

    盛盏清被他软乎乎的态度折磨到没了脾气,像抹桌子一般,潦草结束。

    小混蛋早就有了反应,眼神克制隐忍,晕开一抹猩红,用极为低沉的嗓音问,“盏清姐,我晚上睡哪?”

    “去我房间。”盛盏清视线放得很平,没注意到异样,把睡衣短裤塞到他怀里,提醒道:“穿的时候动作小点,别刮蹭到伤口。”

    江开应了声,趁她背对过去,三两下套好t恤,“那你睡哪?”

    盛盏清挂好毛巾,转头故意把问题丢回给他,“你想我睡哪?”

    “如果我想就能成真的话,当然是希望你和我一起睡,”他强调,“一张床,一条被子。”

    “……”

    其实就算他不提,最后也会是这个结果。

    盛盏清平铺直叙地看他几秒,轻轻笑了声,“行。”

    她从阳台收回今早刚洗过的床单被套,利落地换上,江开才从卧室出来。

    t恤轻薄,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沾上水,黏糊糊地贴在一起,已经有半截呈现透明化,勾勒出精瘦的腹部线条。短裤下的小腿也是湿的,顺着脚踝往下,地板星星点点的水光。

    江开拧开放在茶几上的矿泉水,喉结剧烈地滚动几下,幽深的眼神对上盛盏清遥遥投来的视线,平静地移开。

    盛盏清走进他,察觉到从他身上透出来的寒气,脚步停下,脑袋微微后仰,皱眉道:“你刚才又去洗了遍澡?”

    江开的背下意识绷直,罕见地感受到了痛意,“嘶”地一声,倒吸一口凉气,这次倒是真情实感的。

    盛盏清眉头越拧越紧,“知道疼了?”她恶狠狠地瞪过去,“再洗一遍,我看你脑子也能进水。”

    江开自知理亏,很轻地狡辩了声,“要是不再冲洗一遍,刚才你就出不了浴室了。”

    他眼神坦荡,说出的话却含着隐晦的色气。

    盛盏清好气又好笑,目光在他肩窝流连片刻,又把嘴闭回去。

    伤口碰水容易化脓溃烂,她狠不下心不去理会,解开他的纱布,重新包了遍。

    整个过程,江开都抿着唇没有发出一个音,直到盛盏清收拾完污秽,直截了当地起身离开,才听见他的声音。

    “可惜了。”他敛下睫羽,怅然若失。

    嗓音又沉又实,盛盏清听得清清楚楚,从储物间拿出的枕头,路过他身边,随口问了声,“可惜什么?”

    江开跟她进卧室,唇角没绷住,话里话外都含着笑意,“伤口疼,短期内没法女/上/位。”

    那三个字被他压得极低,大概是低着头的缘故,呼出的气息不偏不倚地落到盛盏清的后颈,激得她一阵麻意。

    他总是这样,用最正经无辜的腔调,说着调戏人的诨话。

    盛盏清自诩脸皮厚,但每每对上他,反倒是自己先有了种无地自容的感觉。

    “看看自己现在什么德行,还成天想这档子事,我以前怎么没看出你是这种人。”

    她气不打一处来,把枕头丢到床头,手臂穿过他肩窝,罩住纱布,想要给他点警告,但又舍不得用太大的力,轻轻摁了下就收回。

    即便这样,江开还是皱了下眉头。

    盛盏清的脾气一下子又降下去了,主动给他台阶,“这些话是不是从傅则林那里学的?”

    江开顿了下,见好就收地点头。

    “被女朋友甩不是没理由的,”她冷哼一声,一板一眼地教育道:“你以后少和他待在一起,省得被教坏。”

    今晚这遭下来,盛盏清被折腾得筋疲力尽,但心里的那根弦始终紧绷着,不知道在床上躺了多久,眼睛阖上又睁开。

    “江开。”她抽出被他牢牢锁住的手臂,往他脸上戳了戳。

    江开嗯了声,睡眼惺忪,攥住她的手,抵在唇边吻了下,意识清明不少,听见她说,“我睡不着。”

    说完,抬脚在他小腿上轻轻踢了下。

    这架势摆明了她睡不着,他也别想睡。江开固住她的腿,眼皮依旧撑不开,声音沙哑还带点嗔责,“那你想让我唱摇篮曲,还是《两只老虎》给你听?”

    “唱什么歌?”盛盏清蛮不讲理地扯了扯他的眼皮,“起来,聊个天。”

    尾音落下不到三秒,整个人有种天旋地转的昏花感,江开将她压在身下,目光灼热。

    室内昏暗,掩下一隅暧昧的画面。

    “你干什么?”

    “不是你让我起来。”

    “……”

    江开委屈地说,“我好不容易忍到睡着,现在又被你叫醒。”他握住她的手,一路往下,语气尤其正经,“这会是真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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