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于是,我对即将见面的帖木儿帝国的统治者有了进一步想象。 在这片山脉的腹地,我们遇到许多臣服于帖木儿的本地势力,而无论对方是格鲁吉亚人或亚美尼亚人,全被挤压到了相对贫瘠的半山腰地区生活。 至于那些水草丰美的山间牧场,大多属于帖木儿帝国册封的贵族所拥有。 我对格鲁吉亚人与亚美尼亚人的遭遇表示同情, 同时钦佩他们不畏重税(宗教税),始终保持鲜明棱角和族裔特色的勇气与忍耐力。 正是格鲁吉亚人或亚美尼亚人山民修建在沿线的教堂,成为了我们使团落脚歇息的临时驻地。 我发现这种旁人难以理解的事,恰恰是当地人的生存之道。 由于前方战乱不断,我们为了躲避战乱,不得不在这里生活了一年。 直到永乐七年六月, 我们才到达了高加索山麓东南的大不里士城。 由于大不里士城南部有大河流经, 所以能直接引水供应城内居民所需, 城内贸易市场上精美的丝绢、首饰和香料,表示此城乃是一个东西方之间的贸易中转大城。 从大不里士城开始,我往后目睹了一系列完整的驿站体系。 我后来才知道,帖木儿帝国的驿站,乃是百年以前,察合台汗国效法中国驿站建立的。 随着我们继续东进,发现了白羊部突厥人的尸骨京观,以及在城镇废墟上兴建的堡垒。 尸骨京观是帖木儿军队所惯用的震慑手段,因此我知道我们使团距离帖木儿帝国的都城越来越近了。 在整个波斯境内,帖木儿帝国的官吏和驿站效率极高,但当地人得知我们一行人是出使帖木儿帝国的西班牙使团之后,都避而不见。 后来我才知道,这是因为帖木儿帝国的信使,经常需要在一日之内策马奔驰五六百里路,并且有权随意征用驿站沿途的物资。 帖木儿帝国的信使显然对于波斯居民不太友好, 让沿途村庄敢怒不敢言, 只能如躲避瘟神般回避我们使团。 这让我们感到十分尴尬,好在抵达德黑兰后, 我们一行人受到了帖木儿帝国大臣的接见。 我们被赐予了鞑靼骏马与突厥长袍, 以及突厥式的尖顶毡帽。 因为害怕得罪帖木儿帝国的大臣,即使我们穿上长袍太久之后,出现了发热等不适症状,也不敢在途中稍有停留,只能将靠枕放在马鞍上,以便前后夹住身体,确保能继续骑马前进。 好在有沿途的察合台汗国系部族照顾,让我们逐渐适应了游牧生活,比如饥一顿饱一顿的饮食习俗。 我们会在入城之后胡吃海喝,而在野外途中则依靠酸奶、肉干或者干饼为食。 如果在半途中,马匹由于饥渴或劳累不断而病死,那么就会被士兵立刻剥皮后出售。 幸好我们使团属于帖木儿帝国的外宾贵客,可以不断获得更多马匹替换,这才让我们一行人能够顺利的前进。 我发现帖木儿帝国境内似乎也不太平静,一路上到处都是军队,以及小规模的反叛势力。 由于途中经过一片爆发瘟疫的区域,我们被迫隔离居住了三个月。 直到三个月后, 瘟疫彻底平息, 我们才再次启程。 就这样,走走停停, 一直到永乐八年的二月份,我们在帖木儿帝国大臣率领的军队保护下,用浮桥渡过了阿姆河。 随后,我们受到了当地王公贵族赠予的金哈达与马匹,开始向着北方的撒马尔罕城进发。 因为只有那里才是帖木儿帝国的真正京畿,也只有在撒马尔罕,我所率领的使团才能受到帖木儿汗的正式接见。 在此之前,我们需要先穿过沙赫里萨布兹以南的山谷。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