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绿茶团宠她超能打[穿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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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几日七夫人被司予恐吓,在芷兰院道出司珏当年溺水隐情,大夫人借机逼疯七夫人,着实出了一口恶气。但其实大夫人心里也知道,害死她大儿子的幕后主使必定另有其人,且始终逍遥法外。极有可能便是眼前这位四夫人,只是苦于始终找不到任何蛛丝马迹。
四夫人与七夫人不同。七夫人不得宠,又无所出,疯了便疯了,家主不会多问一句。可这位四夫人不仅深得家主宠爱,多年荣宠不衰,膝下还养育有二少爷与二姑娘。尤其是那二少爷,大少爷不在了,他便是司家长子,颇受家主器重。
四夫人的势力如今已盘根错节,即便是大夫人,想要动她,也实乃不易。可若是四夫人今次自己主动承认谋害了司家的嫡长子,再交代出作案过程,画押认罪,想来家主也不会轻饶了她。
这些年四夫人跋扈惯了的,在场众人没几个盼着她好,都等着她倒大霉呢,竟也不管她为何反常地两次认罪,只盼着她再认一次罪才好。
谁知那四夫人却想也不想便道:“我不知。”
大夫人希望落空,不死心地逼问道:“你怎会不知?”她咬牙切齿,“我可怜的珏儿难道不是被你所害?你装什么无辜?”
司予也愣了一瞬,随即扭头问空见:“中了夺魂咒的人,能撒谎吗?”
恢复了部分法力的空见,正激动地在一旁忽上忽下地荡悠,荡秋千一般玩得不亦乐乎,随口答道:“当然不能,除非她从夺魂咒里醒过来了。”
话音刚落,便听得四夫人低声道:“大夫人,大少爷不幸夭折,当年我亦十分悲痛。我不过一介柔弱女子,母族被魔修屠戮一空,我仰仗着家主的几分薄宠,和大夫人你的仁慈,方能得司家庇佑,安稳度日至如今。我又怎敢加害大少爷?”
司予见四夫人已重新坐直身子,脸上蕴出些故作柔弱的表情,说出来的话也逻辑在线,便知她定是已经从夺魂咒里醒过来了。
空见赞叹道:“嚯!这女的可以!中了这么牢稳的夺魂咒,还能这么快醒来!”
郁闷不已的司予白了它一眼。
这四夫人到底是什么来头?苏家除了夜缚灵遭人非议以外,好歹也算是正道人家,怎么养出来这么个正道术法不精,乱七八糟邪术却都懂点的女儿?
四夫人忽然看向司予,目光却毒辣且愤恨,阴恻恻地道:“大夫人不如问问三姑娘吧。”
这丫头明明没有修行,身上却有充沛的灵力,还叫她被自己的夺魂术反噬。也不知是这丫头有什么邪术傍身,还是自己一不小心失了手。不管是哪种原因,她都不会轻易放过她了。
她就是要她死!要她双手奉上余生性命给她的宝贝绵儿!
司予悄悄翻了个白眼,心道这女人反应好快,这是打算攀扯她了吗?
只听四夫人道:“这丫头出生不久,便有高人断言她八字过硬,恐妨克亲人。不知大夫人可还记得?”她悠悠吐出的话极具蛊惑性,“谁知大少爷是不是为这丫头所克呢。”
修行之人向来迷信八字。闻言,大夫人眼神一变,再看向司予时,眼神中竟带了些戒备与厌恶。
司予嘴角抽了抽,对大夫人又有了更深层次的认识。
对于与自身利益相关的事,大夫人上心太过,便会不免身在其中,看不清事实真貌了。
不过这位四夫人还真是信口雌黄,谎话一套一套,张口就来。她怎么没听闻曾有高人说小炮灰八字过硬?若这小炮灰当真八字过硬,能够妨克亲人,也不至于在原书中早早被四夫人拉去续命,小小年纪便一命呜呼。这不叫妨克他人,这明明叫被他人妨克!
空见气鼓鼓的:“这个女人可真坏!”它跳上司予肩头,着急地催促,“小孩儿,她诬赖你啊,你快否认!”
司予蕴起一副楚楚可怜的表情,又在眼眶中包了一包泪,像是被四夫人一番话给吓住了,又是慌张,又是无助,看起来格外惹人怜惜。
“予儿听不懂……什么叫做妨、妨克亲人?是看到予儿会让大家不开心吗?”她丧气地垂下小脑袋,两只小揪揪无精打采地晃悠着,一副小可怜模样,“那……那予儿现在就回去芷兰院,再也不出来好了。大家不要不开心,也不要赶予儿走,好不好?”
九夫人看见这样的司予,都快心疼死了。当即狠狠剜了四夫人一眼,道:“别听某些人瞎扯!我们都很喜欢毛毛,毛毛是司家金枝玉叶的三姑娘,谁也不会赶毛毛走!”
四夫人冷笑道:“你这话可就站着说话不腰疼了。你自己没孩子,自然体会不到我们做母亲的担忧。大夫人还没说话,你便自作主张留下这丫头,万一以后出了什么事,你担得起责吗?”她看向司予,恶意地笑着,“妨克亲人的意思呢,便是说你的存在,会夺走亲人的性命。无论你在哪里,都会夺走亲人的性命。除非……”她像毒蛇吐信一般,轻轻道,“……你死。”
只见司予听了这番话,小手猛地捂着嘴巴,一副受到惊吓的模样,眼泪在眼眶里连连打转,却又故作坚强地强忍着,不肯落下来。半晌,才小小声反驳:“予儿没有……”
四夫人步步紧逼,厉声恐吓道:“这可由不得你说了算!你大哥哥便是被你克没的!你这个害人精!”
司予慌乱地看向神色不渝的大夫人,怯生生慌乱乱地道:“予儿没有……予儿今年才八岁,大哥哥不在的时候,予儿还没有出生呢……”
闻言,在场众人顿时回过味来。就算司予八字过硬,妨克亲人,也无法做到在出生之前就克了兄长的性命吧?竟然险些就被那四夫人带进坑里了!
四夫人怎么能对一个小孩儿这么恶毒!
司予观察着大家的反应,而后慢悠悠地看向四夫人,面上是可怜神色,眼中却闪过一抹挑衅。
四夫人:……
这个贱丫头竟然才八岁?!真是千算万算,棋差一招!
论装柔弱,顶级绿茶司予还没输过谁。她趁四夫人反应之际,柔弱无助地抓住九夫人的袖子,怯怯地轻轻地摇了摇,可怜兮兮道:“九姨姨,毛毛不是坏孩子,对不对?”
九夫人觉得自己放在心尖上疼的好孩子被老四那毒妇这般欺负,简直快心疼死了,偏她又嘴笨,想不出什么话来反驳,正急得扎心挠肺,此时忙拍着司予的后背,柔声安慰道:“我们毛毛是全天下最好最乖的孩子!”说完就啐了四夫人一口,恨恨道,“你这一天天的乱放什么屁!你才八字过硬妨克亲人!你全家都八字过硬妨克亲人!”
她力气颇大,司予被她拍得险些吐出一口陈年老血。
司予:……
不要这么用力啊喂!她只是一个八岁的孩子!
九夫人话说得粗鄙,大夫人听不下去,提点了她一句:“妹妹,你是司家九夫人,不是乡野农妇。”
司予立刻眼巴巴地看向大夫人,哭唧唧软糯糯地道:“大夫人,予儿真的是个好孩子,大夫人不要讨厌予儿好不好……”
像是急切地渴望得到大夫人的肯定,司予的目光中甚至带了些乞求的神色。
对着这么个小丫头,大夫人的心当即就软了。
不止是大夫人,在场的丫鬟们也心疼得不行。
说起来,她们可从未听闻,曾有高人断言司予八字过硬妨克亲人一事,四夫人这完全是胡乱栽赃嘛。
这小孩儿也是可怜,从小不受她父亲待见,衣食不周受人欺凌地长大。也不知五夫人祖坟冒了什么青烟,这小孩儿竟然还没长歪,小甜豆一般招人疼。如今被人这般倒脏水,竟也只会无助地为自己伸冤,与咄咄逼人的四夫人形成强烈反差。
众人再看四夫人,便仿佛能在她脑门上看出“恶毒”这两个加粗发光的大字来。
于是大夫人便对四夫人道:“这种腌渍事,不要跟孩子提。好歹也是做人长辈的,如此逼迫一个八岁幼童,你可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她喝了口茶,又道,“不如说说老二和昨天那两个孩子,你把他们怎么了?”
四夫人见栽赃司予不成,心中有气,如今被大夫人逼问,便只能停下方才的话题,恳切道:“我是真的不知。”
九夫人又骂道:“放屁!你方才自己都承认了!这会儿又自打什么脸!”
四夫人眉眼间露出茫然情绪,迟疑道:“方才……方才也不知怎么的,我仿佛被人夺了神智,像中邪一样,说的话、做的事,全都是受人指使。”她神神叨叨地看了看四周,压低了声音道,“冥冥中,我听到了一个人的声音,是个小孩子的声音。那人叫我说什么,我就得说什么。我与二姐姐素来交好,又怎会残忍地将她做成人彘?”说到这里,她更咽了片刻,掏出帕子抹了抹眼泪,才又继续道,“而昨天那两个小孩,我更是从未见过。”
她顿了顿,像是想起了什么,神情间颇为惊恐:“我仿佛听闻,前几日的七妹妹便是如我这般。她好端端的一个人,进了芷兰院,就中了邪,成了疯子。也不知在芷兰院撞见了什么。”她双手合十,朝天拜了一拜,“阿弥陀佛,幸好我醒来及时,才不至像七妹妹那般,不明不白地就被人弄疯了。”
她看向司予:“那冥冥中,我听见的声音,仿佛便是三姑娘你的。对了,方才那三个问题,也都是你问我的吧?”她叹息一声,“若说七妹妹得罪了你,可我却与你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且我与你母亲确然是手帕交,我见着你也是真的欢喜,你何故如此对我?”
她满脸惊讶与不解,就仿佛这事真的是司予所做的一样。
司予:……
又来?
她懵懂无知地看向四夫人:“四夫人,什么是人、人彘啊?”
九夫人柳眉一拧,放声怒骂道:“你又在放什么屁!我们毛毛不过是个八岁的小孩儿,撅屁股玩泥巴的年纪,她懂得什么人彘?”
司予:……
倒、倒也不必撅屁股玩泥巴……
不过九夫人的表现还是很可圈可点的。虽说九夫人平日里瞧起来憨憨的不着调,关键时候却还挺会抓重点嘛。
此时此刻,八岁便是她司予最大的优势。
试问一个八岁的小孩,尤其是一个众人皆知无法修行的八岁小孩,即便是心术不正,又如何会懂得这么多邪魔歪道,让一个成年道修中邪呢?
在场众人,除了四夫人,其他人想来都明白这个道理。
大夫人皱了眉头,不耐烦地看着四夫人:“她一个小孩子,能懂什么?你竟把错处全往一个小孩子身上推?”
四夫人被两位夫人怼得有些无语。
八岁到底怎么了?八岁怎么就不能修习邪术了?她初次接触夺魂术可不就是八岁么!怎么到了司予这里,大家便都不信了呢?
再一瞧司予,那小丫头正平静地看着他,仿佛是看着一个没有任何威胁的手下败将,眼神中甚至还带着一丝丝一闪而过的怜悯。
怜悯?
四夫人:!!!
大爷的!这丫头贱得让她想狠狠扇一巴掌!
大夫人又道:“你就算是怕自己所做之事败露,也不该找一个八岁的小孩子做替罪羊。你是欺负她年纪小,不懂得为自己辩白吗?”
这话说的严重了,四夫人当即跪下,冲大夫人磕了一个响头,言辞恳切道:“大少爷、二夫人与昨天那两个孩子,确实与我无关。没做过的事情,我自然不能承认。我也确实是中了邪。还请大夫人明察,还我清白。”
司予深知大夫人不管闲事的冷漠性子,生怕大夫人因为没有证据而暂且放过四夫人,便摩拳擦掌地加了一把火。
“四夫人。”她怯生生地道,“虽然我不太听得懂你在说什么,但你不可以这样为难大夫人的。那个人、人资?”她顿了顿,像是想不起“人彘”这个词到底要怎么说,有些懊恼,“哎呀,就是那个人什么,还有续命,都是你自己亲口说的嘛。你说的这么详细,这么笃定,大家就信以为真,以为你真的那样做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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