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有那等钱盖个好一点的房子,岂不是美得很?读书便是一件源源不断烧钱的玩意,除非你能保证手里的钱粮足够糊口,否则谁也不敢冒那险。 闻子吟自是知道这样的情况,与她一块在学堂上课的小朋友们,家里大多是镇上的殷实人家,鲜少有像她这般农户出身的。 但农户有农户的好处,起码出身上比商户出身的孩子要规正不少。 商户出来的孩子学几个字算算术便罢了,无人会去科考,本朝重农重文,明文规定了几种人不得参与科举,其中一种便是商户出身的学子。 纵使家里再多钱也是无济于事,因此有些商户让家中子弟识字算数便可,私下再出银子赞助几个寒门学子,若是有幸考成了,就算投资成功。 哪怕这个学子并非家中的,也可为家族名声带来一些好处,例如乐善好施,慧眼识珠的名声便扣脑袋上了。 不要小看这种不能吃不能喝的名声,在这个时代,没有其他鉴证方式,要辨别一个人一个家族品行与口碑的便是名声。 若是此学子有幸考中进士,哪怕当个七品小官,也能为家族带来不少利益。 闻子吟下了她爹怀抱,小手拉着他的手指边走。 她歪头一想,没文化意味着愚昧不开化,这个朝代读书人尤其是有功名在身的,地位尤其崇高,这一点从秀才即可免除一切杂赋税,免徭役免兵役可看出来。 若是想要说话有分量,考个功名傍身,人们潜意识里你就是可信的,可靠的。 闻子吟数了数,她过了元辰便是四周岁,本朝并未规定科举年纪,自古以来大家信奉“英雄出少年”这一套,若是出了天才少年便是一大佳话,因而若是自己有把握了,便可下场。 也有一些家长怕打击了孩子的信心,因此多拘着几年,本朝此前最小的童生是现如今闻名天下病公子郭奉文,因着幼时顽皮瞒着家人偷偷参加了院试,直到报喜的过来,郭家人方才知道此事,当时郭奉文年仅八岁,一时间成就科举一段佳话。 这是十年前的事了,闻子吟也是游记里瞧来的,当时上一任老皇帝尚未病故,曾笑着夸赞“来日定是我东槐又一栋梁!” 这话倒也没错,这郭奉文是唯一一个从头到尾参加了科考,却没有入朝为官的人,况且他郭家也是当朝显赫,若是出仕必然前途光明。 大约是天才遭天妒,他自打娘胎出来便汤药未曾断绝,一路科考下来已是花费了全部的气力,后来还大病一场,没有一个好的身体支撑,必然无法天未亮就赶往宫里上朝的,更别提替当今分忧了。 元辰放假大约半个来月,过完年后,闻子吟照常过上了学习的生活。 她越学越快,时常还能举一反三,将先生问得哑口无言,后来霍老先生又介绍了另一位教作文八股文的科考型老师华先生。 华先生瞧着比霍先生年轻一些,面容耐看清秀,弱不禁风。 这是闻子吟第一次看见学堂里的另一位老师的真面目,以为是垂垂老矣的老先生,先生这幅病恹恹懒洋洋的样子,和想象中的差别大了许多。 这位华先生很调皮,一来便上手捏了她好几下,还扯着女孩胖嘟嘟的脸颊往两边拉,似乎是极为满意这个手感,又上下揉搓两下,过足了瘾才放开。 女孩的脸蛋已经通红通红的,她皮肤本就嫩,一揉搓便出痕迹,霍先生讪讪地看着,对着得意弟子不解和控诉的目光有些尴尬地咳了咳。 复又狠狠瞪了眼向来放荡不羁,爱玩爱闹半点没有先生样的同窗好友。 华先生来历不知,当年和霍先生曾经在备考时在同一先生门下学习过,勉强算个同窗,后来赴京赶考时,这家伙身上的银子不知被谁顺走了,露宿街头,被经过的霍先生救济了,两人才熟悉起来。 再后来霍老先生放弃科考,回乡开了这家学堂,这厮竟也赤条条来,还跟着投资了百两银子,说要在这落脚当老师。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