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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怎么……来了？”

    阙云丞拉着她的手臂将人扶起来，于是把她轻轻搂进怀里。

    那会儿门敞开了一个缝隙，因为见过他，所以门口格莱的保镖没有阻拦他靠近。

    他透过门缝，看见苏漾对着格莱弯腰行了个西班牙最高礼仪的礼。

    当苏漾弯下腰的那一刻，阙云丞的双眼瞬间就红了。

    他想。

    她记不记得自己又怎么样呢？

    纵使她忘了，他也爱她。

    之前或许他还在疑惑，探寻，反复确认，苏漾是否背叛了自己。

    如今，也许不必再追寻那个答案了。

    背脊被男人的掌心轻轻拍着，苏漾把脑袋搭在他的肩膀处，嗓子都哑了。

    “我好累。”

    喝太多了，她都快站不住了。

    阙云丞忍住泪意，弯腰把她抱起来，“老公带你回家。”

    苏漾突然指着桌子，“卡……金卡拿好。”

    阙云丞脚步一顿。

    -

    秋风已经越来越凉。

    当车子行驶到一半，却又折返向医院的途中，阙云丞再也无法控制眼泪。

    他的掌心拼了命的擦拭苏漾嘴巴里吐出来的血。

    宁特助一路闯红灯往医院赶，期间还刮到了两辆车，但他却丝毫没减速。

    这一幕，让阙云丞想起了当年他抱着怀孕的苏漾奔向医院的时候。

    那天晚上，她流了好多血，铺了一路，映在白雪上，刺眼的红。

    苏漾胃痛的要命，嘴巴里往外不停地涌血。

    大抵是喝到胃出血了。

    直到阙云丞满身是血站在急救室门口的时候，他面无表情，安静到让人害怕。

    宁特助呼吸急促，脸色苍白，他目睹着先生的掌心攥着一张早已看不出原本颜色的银行卡。

    这一生，阙云丞都不会忘了，在他33岁这一年的这一夜。

    他更不会忘了掌心那沉重的一张金卡。

    那是，他的妻子，用命喝回来的。

    -

    胃穿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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