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看着一下子被调动起来的高昂士气,管亥不禁赞叹,今日换做是他,定然是斩杀最先言降那人,杀鸡儆猴。 如此固然能震慑众人,但不是心甘情愿为护自己利益而战,士气始终高不起来,阿茉三言两语言尽利弊、优劣条件,又不失宽仁和威势,他甚至从她身上看到连家主都没有的,那种身为上位者之凌厉气势。 一刻钟后,即便个别心里存了投降心思,在众多士气高昂同伴影响下,也只能随大流,并无一人离开寨子。 张茉激励众人的话并非胡言,张燕得知麹义入井陉后,便派了三万人马前来追击。 这三万中有两万五是被剿了老巢的蛾贼,还有五千张燕本部兵马,麴义敢入自家地盘,张燕岂能轻放他离开?只要前头有一个寨子能陷住麴义,他便插翅难逃。 只是张燕有点高估手下蛾贼们,麴义攻下的四个山寨,只有一个奋力抵抗,杀了麴义十几部曲,还有两个稍稍抵挡一阵就投降了,余下一个干脆直接投降,麴义才能在几日内几乎横穿太行,打到并州这边。 眼下井陉这条道附近,只剩李贵这一部了,麴义早从降卒中打听清楚,李贵部是这附近最弱的一个寨子,青壮总共只有一千左右,此次助阵张燕派去了七八百,眼下谷内几乎只剩老弱,弹指可破,又或许打都不用打,自家兵马一到,他等自开门来降。 只是,麴义也有点低估这些蛾贼了,待他兵马来到聚义寨外,只看谷口筑起三丈余高城墙,墙头架着一排排弓箭,便知这块骨头不是那么好啃的。 若能招降自是最好,麴义手一挥,一大嗓门汉子驱马上前,在百步距离停下,“谷中之人听着,我家将军有令,降者可免罪,可分得……” 汉子话未说完,只听咻的一声,一支利箭破空而来,钉入他咽喉,汉子喉咙咕噜两声,一头栽下马背。 许褚手上的箭才搭上,正迟疑间,却见喊话官兵已倒下,他诧异看向左身后,管亥手上握着一张弓,方才那箭显然是他射的。 管亥看了眼许褚,淡淡道:“待他巧言令色说完,阿茉激励起的高昂士气又要跌回去。你若不想同官府为敌,便下去。” “我……” 许褚望向谷口外黑压压的人头,握着弓的手紧了紧,脑海中浮现一张张熟悉的脸,其中有看着他长大的叔伯;有和他一起光腚子长大的玩伴;有帮他补过衣服的婶娘;有他欺负过的小娃,可那一年蛾贼攻许家寨,很多人都死在了蛾贼手中。 那时若非王使君及时来援,自己或许也抵挡不了多久,全寨上下将被蛾贼杀光,如今却要帮着蛾贼杀官兵吗? 他本就不喜欢这群蛾贼,若非阿茉,他根本不想来这贼窝。 阿茉! 许褚目光投向寨子里,看到不远处那个指挥老弱妇孺搬运石块的少女。 两年来,她一直教自己识字、学习兵法,听闻他想习弓射,她花重金托行脚商从豫州带来的三石牛角弓;酒楼一小瓶上千钱的酒,她每隔几日就拿一瓶给自己解馋,却从不肯让他多喝,她说小酌怡情,大醉伤身。 她一直把自己当兄长对待,从不曾亏待过,可在她需要帮助的时候,自己搭着弓却在犹豫不决。 去他娘的官兵蛾贼! 许褚目光从张茉身上移开,从今往后,他只知那个双眼笑起来比月牙还好看的小姑娘才是自己的行事准则,谁想动她,老子就砍了谁。 谷口外,麹义看着倒在地上的传令兵,微微差异,“这小寨子竟藏有神箭手?!” 麹横渍渍道,“何止神箭手,这还是个颇为富裕的寨子,咱沿途攻下的几个大寨,哪个能如他这般在谷口筑起城墙?再看城头那些人,那脸比下面这些圆润多了,应该是都能吃饱饭。” “有钱啊!”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