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看更多诱惑小说请关注微信 npxswz 各种乡村 都市 诱惑 第三回 赵员外重修文殊院 鲁智深大闹五台山(本章免费) 话说当下鲁提辖扭过身来看时,拖扯的不是别人,却是渭州酒楼上救了的金老。 那老儿直拖鲁达到僻静处,说道:“恩人!你好大胆!见今明明地张挂榜文,出一千贯赏钱捉你,你缘何却去看榜?若不是老汉遇见时,却不被做公的拿了?榜上见写着你年甲,貌相,贯址!” 鲁达道:“酒家不瞒你说,因为你事,就那日回到状元桥下,正迎着郑屠那厮,被酒家三拳打死了,因此上在逃。一到处撞了四五十日,不想来到这里。你缘何不回东京去,也来到这里?” 金老道:“恩人在上,自从得恩人救了老汉,寻得一辆车子,本欲要回东京去;又怕这厮赶来,亦无恩人在彼搭救,因此不上东京去。随路望北来,撞见一个京师古邻来这里做买卖,就带老汉父女两口儿到这里。亏杀了他,就与老汉女做媒,结交此间一个大财主赵员外,养做外宅,衣食丰足,皆出於恩人。我女儿常常对他孤老说提辖大恩,那个员外也爱刺枪使棒。尝说道:‘怎地恩人相会一面,也好。’想念如何能彀得见?且请恩人到家过几日,却再商议。” 鲁提辖便和金老行。 不得半里到门首,只见老儿揭起帘子,叫道:“我儿,大恩人在此。” 那女孩儿浓妆艳裹。从里面出来,请鲁达居中坐了,插烛也似拜了六拜,说道:“若非恩人垂救,怎能够有今日!” 拜罢,便请鲁提辖道:“恩人,上楼去请坐。” 鲁达道:“不须生受,酒家便要去。” 金老便道:“恩人既到这里,如何肯放你便去!” 老儿接了杆棒包裹,请到楼上坐定。 老儿分付道:“我儿,陪侍恩人坐坐,我去安排饭来。” 鲁达道:“不消多事,随分便好。” 老儿道:“提辖恩念,杀身难报;量些粗食薄饭何足挂齿!” 女子留住鲁达在楼上坐地。 金老下来叫了家中新讨的小厮,分付那个丫环一面烧着火。 老儿和这小厮上街来买了些鲜鱼,嫩鸡,酿鹅,肥,时新果子之类归来。 一面开酒,收拾菜蔬,都早摆了。 搬上楼来,春台上放下三个盏子,三双筷子,铺下菜蔬果子饭等物。 丫环将银酒烫上酒来。 父女二人轮番把盏,金老倒地便拜。 鲁提辖道:“老人家,如何恁地下礼?折杀俺也!” 金老说道:“恩人听禀,前日老汉初到这里,写个红纸牌儿,旦夕一柱香,父女两个兀自拜哩;今日恩人亲身到此,如何不拜!” 鲁达道:“却也难得你这片心,”三人慢慢地饮酒。 将及天晚,只听得楼下打将起来。 鲁提辖开看时,只见楼下三二十人,各执白木棍棒,口里都叫:“拿将下来!” 人丛里,一个官人骑在马上,口里大喝道:“休叫走了这贼!” 鲁达见不是头,拿起凳子,从楼上打将下来。 金老连忙摇手,叫道:“都不要动手!” 那老儿抢下楼去,直叫那骑马的官人身边说了几句言语。 那官人笑起来,便喝散了那二三十人,各自去了。 那官人下马,入到里面。 老儿请下鲁提辖来。 那官人扑翻身便拜,道:”“闻名不如见面,见面胜似闻名!”义士提辖受礼。” 鲁达便问那金老道:“这官人是谁?素不相识,缘何便拜酒家?” 老儿道:“这个便是我儿的官人赵员外。却才只道老汉引甚么郎君子弟在楼上吃因此引庄客来厮打。老汉说知,方才喝散了。” 鲁达道:“原来如此,怪员外不得。” 赵员外再请鲁提辖上楼坐定,金老重整杯盘,再备酒食相待。 赵员外让鲁达上首坐地。 鲁达道:“酒家怎敢。” 员外道:“聊表相敬之礼。小子多闻提辖如此豪杰,今日天赐相见,实为万幸。”鲁达道:“酒家是个卤汉子,又犯了该死的罪过;若蒙员外不弃贫贱,结为相识,但有用酒家处,便与你去。” 赵员外大喜,动问打死郑屠一事,说些闲话,较量些枪法,吃了半夜酒,各自歇了。 次日天明,赵员外道:“此处恐不稳便,欲请提辖到敝庄住几时。” 鲁达问道:“贵庄在何处?” 员外道:“离此间十里多路,地名七宝村,便是。” 鲁达道:“最好。” 员外先使人去庄上再牵一疋马来。 未及晌午,马已到来,员外便请鲁提辖上马,叫庄客担了行李。 鲁达相辞了金老父女二人,和赵员外上了马。 两个并马行程,於路说些旧话,投七宝村来。 不多时,早到庄前下马。 赵员外携住鲁达的手,直至草堂上,分宾而坐;一面叫杀羊置酒相待,晚间收拾客房安歇。 次日又备酒食管待。 鲁达道:“员外错爱酒家,如何报答!” 赵员外便道:”“四海之内,皆兄弟也;”如何言报答之事。” 卑休絮烦。 鲁达自此之后在这赵员外庄上住了五七日。 忽一日,两个正在书院里闲坐说话,只见金老急急奔来庄上,迳到书院里见了赵员外并鲁提辖;见没人,便对鲁达道:“恩人,不是老汉多心。是恩人前日老汉请在楼上吃酒,员外误听人报,引领庄客来闹了街坊,后却散了。人都有些疑心,说开去,昨日有三四个做公的来邻舍街坊打听得紧,只怕要来村里缉捕恩人。倘或有些疏失,如之奈何?” 鲁达道:“恁地时,酒家自去便了。” 赵员外道:“若是留提辖在此,恐诚有些山高水低,教提辖怨恨,若不留提辖来,许多面皮都不好看。赵某却有个道理,教提辖万无一失,足可安身避难;只怕提辖不肯。” 鲁达道:“酒家是个该死的人,但得一处安身便了,做甚么不肯!” 赵员外道:“若如此,最好。离此间三十馀里,有座山,唤做五台山。山上有一个文殊院,原是文殊菩萨道场。寺里有五七百僧人,为头智真长老,是我弟兄。我祖上曾舍钱在寺里,是本寺的施主檀越。我曾许下剃度一僧在寺里,已买下一道五花度牒在此,只不曾有个心腹之人了条愿心。如是提辖肯时,一应费用都是赵某备办。委实肯落发做和尚么?” 鲁达寻思道:“如今便要去时,那里投奔人,不如就了这条路罢。” 便道:“既蒙员外做主,酒家情愿做和尚。专靠员外照管。” 当时说定了,连夜收拾衣服盘缠段疋礼物。 次日早起来,叫庄客挑了,两个取路望五台山来。 辰牌已后早到那山下。 赵员外与鲁提辖两乘轿子抬上山来,一面使庄客前去通报。 到得寺前,早有寺中都寺,监寺,出来迎接。 两个下了轿子,去山门外亭子上坐定。 寺内智长老得知,引着首座,侍者,出山门外来迎接。 赵员外和鲁达向前施礼。 智真长老打了问讯。 说道:“施主远出不易。” 赵员外答道:“有些小事,特来上刹相浼。” 智真长老便道:“且请员外方丈吃茶。” 赵员外前行,鲁达跟在背后。 当时同到方丈。 长老邀员外向客席而坐。 鲁达便去下首坐禅椅上。 员外叫鲁达附耳低言:“你来这里出家,如何便对长老坐地?” 鲁达道:“酒家不省得。” 起身立在员外肩下。 面前首座,维那,侍者,监寺,知客,书记,依次排立东西两班。 庄客把轿子安顿了,一齐将盒子搬入方丈来,摆在面前。 长老道:“何故又将礼物来?寺中多有相渎檀越处。” 赵员外道:“一些小薄礼,何足称谢。”道人,行童,收拾去了。 赵员外起身道:“一事启堂头大和尚∶赵某旧有一条愿心,许剃一僧在上刹,度牒词簿都已有了,到今不曾剃得。今旦这个表弟姓鲁,是关内汉出身;因见尘世艰辛,情愿弃俗出家。望长老收录,大慈大悲,看赵某薄面,披剃为僧。一应所用,弟子自当准备。万望长老玉成,幸甚!” 长老见说,答道:“这个因缘是光辉老僧山门,容易,容易,且请拜茶。” 只见行童托出茶来。 茶罢,收了盏托,真长老便唤首座,维那,商议剃度这人;分付监寺,都寺,安排斋食。 只见首座与众僧自去商议道:“这个人不似出家的模样。一双眼却恁凶险!”众僧道:“知客,你去邀请客人坐地,我们与长老计较。” 知客出来请赵员外,鲁达,到客馆里坐地。 道座众僧长老,说道:“却才这个要出家的人,形容丑恶,相貌凶顽,不可剃度他,恐久后累及山门。” 长老道:“他是赵员外檀越的兄弟。如何撤得他的面皮?你等众人且休疑心,待我看一看。” 焚起一柱信香,长老上禅椅盘膝而坐,口诵咒语,入定去了;一炷香过,却好回来,对众僧说道:“只顾剃度他。此人上应天星,心地刚直。虽然时下凶顽,命中驳杂,久后却得清净。证果非凡,汝等皆不及他。可记吾言,勿得推阻。” 首座道:“长老只是护短,我等只得从他。不谏不是,谏他不从便了!” 长老叫备齐食请赵员外等方丈会斋。 斋罢,监寺打了单帐。 赵员外取出银两,教人买办物料;一面在寺里做僧鞋,僧衣,僧帽,袈裟,拜具。 一两,日都已完备。 长老选了吉日良时,教鸣钟击鼓,就法堂内会大众。 整整齐齐五六百僧人,尽披袈裟,都到法座下合掌作礼,分作两班。 赵员外取出银锭,表里,信香,向法座前礼拜了。 表白宣疏已罢,行童引鲁达到法座下。 维那教鲁达除下巾帻,把头发分做九路绾了,捆揲起来。 净发人先把一周遭都剃了,却待剃髭须。 鲁达道:“留下这些儿还酒家也好。” 众僧忍笑不住。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