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我要——你-《刺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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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啪”戕木棍带着熟悉的破空声落在雁云侧腰上,似乎并不很疼,他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主尊并没有用力。可是就在眨眼间,第二下裹着风声落在另一侧,却是十足的力气,一口惨*叫被他硬生生憋了回去,化朽阁的规矩他没有忘,不准呼喊,不准求饶。

    二十几还是三十几下了,雁云有些迷糊,他的身子不停打摆,嗓子里一口腥甜被他死命咽下。一层密密麻麻的冷汗溢出,他交错握在一起的手心里黏黏糊糊的,如果下一刻就被打死,也许是件好事。

    鹤雨开始对他只是怒目而视,继而捂住了眼睛,随后她蜷缩在角落,闭上眼睛,捂住了耳朵,再后来她咬住了自己的手臂,把所有的声音生生压在嗓子里。假如为他开口,怎么对得起红姐,他跟他们是一伙的,这一切都是有预谋的,这一定是他们的另一个鬼把戏,他们一定有所企图。

    可是再打下去,雁云会死的,会死的……难道要眼看着雁云被打死?

    “停下……”鹤雨睁大眼睛愣住了,刚才是谁在喊,是我吗?

    “啪”百年才能长成拇指粗的戕木棍,断成了两截,陪伴了雁云近十年的戕木棍断成了两截。

    “抱歉,你吓着我了,所以最后这下力度没有控制好。”主尊微微行礼以示歉意。

    “她喊停了,她心软了。告诉我,你喜欢她吗?”主尊拽着雁云的头发,强迫他抬头。

    喜欢是什么,雁云不清楚。可是看见她笑,他的嘴角就会不自觉的弯起:看见她蹙眉,他的心就会难过:看见她有危险,他本能的豁出命去保护她。有好多次他抬头看星星,星星们就自动组成鹤雨的轮廓,有好多次他站在落霞宫宫门外,明明那么远,他却仿佛听到鹤雨的声音。

    难道这就是喜欢。

    “是!”,气血翻腾,雁云吐了一口血,看着鹤雨手臂上鲜血淋漓,雁云心如刀绞:“求主人放了她,我怎样——都好。”

    鹤雨抬起头,雁云看到她满脸泪水。

    “哈哈哈哈!怎样都好?”主尊的笑像是夜里的猫头鹰叫:“她是大梁的公主,身份尊贵,而你,你是个死罪不赦的奴隶。你忘记你是怎么成为奴隶的吗,是因为你杀了自己的母亲,还记得你把匕首从她怀里拔*出来的感觉吗?还记得她的血喷在你手上的感觉吗?你有什么资格喜欢,弑母之人就该像狗一样活着,你也敢当着我的面说喜欢,哈哈……”

    雁云眼前发晕,腰腹处,戕木棍留下一道道血棱子,主尊的力度拿捏的刚刚好,皮下的肉已经被打的细碎,只留下一层吹弹可破被淤血涨的微微隆起的表皮。戕木有毒,痛痒交加,一抓,里面的碎肉淤血就会流出。越抓越痒,越痒越抓,挨不住的人会自己把自己抓成一个血葫芦。可是主尊的话尖锐刻薄更甚于戕木棍,母亲是他心头永远的痛,无时无刻不在折磨他。

    眩晕中他看到鹤雨脸色苍白,慢慢地瘫软在地上。

    雁云爬到鹤雨的身边,鹤雨还清醒着,只是口唇发乌,衣服上渗出的血隐隐也是黑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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