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渡魂仙人(十一)-《[综]喜当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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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筠跟随在自己的师父身后,作为天墉城这一代的新晋弟子,若非是得到了师父的厚爱,怎么也不可能有资格跟随门派掌门长老们一起,去参加这一次商讨“魔潮”的修仙大会。
她没有拜入那位鼎鼎有名的天墉门执剑长老紫胤真人的门下,虽然是因为丢失了那一株家族为她寻来的仙药的缘故,但许筠也是觉得,或许就算那株仙药不曾丢失,她拜入其下的可能性也并不大,紫胤真人收徒极严,到了现在,尝试者几许,但也未有一位成功之人。
作为修仙界的一介小萌新,许筠乘坐着天墉城所属的飞舟法器,从天空云端降临而下的时候,她所见到的,就是昆仑之巅上闪耀发亮的皑皑白雪。这里是距离天空最近的群山之峰,仿佛一抬手就可以触摸到光滑如镜的蔚蓝天空,山巅之上是一座整齐的平台,据说是很久以前的一位仙人一剑斩出的仙迹,其他门派中的来人已到过半,许筠可以看见山峰之下与雪同色的冰屋,那是纯粹由法力雕出来的冰雪之屋,是昆仑派中一位擅长冰系法术的太上长老的作品,用来招待所有到来的宾客。
许筠跟随着师姐师兄们来到天墉城所属的区域之中,一路上遇见了许多曾经听闻过和未听闻过的门派,有些和他们客气和善地打了招呼,有的则是气氛紧绷地擦肩而过,天空之中不断的有飞剑迅捷划过,留下一道道绚烂的痕迹。
“当————”
一道悠远深沉的浩大钟身响彻了天际,它仿佛一道清澈的溪流,从上到下洗涤了每一位聆听者的内心,一时之间,仿佛有无数的感悟从平日里的研读的记忆中涌现出来,许许多多的仙门弟子们,恍然之间,竟然有些痴了。
苏夜带着昭阳,还有两位青玉坛中的长老从天空中降下的时候,平台之上的大半门派都已经来齐了,他走过被预留而出的道路,来到青玉坛的位置,一朵朵淡青色的莲花从虚空之中悄然绽放开来,莲花的花蕊部分摆放着一块布制的蒲团,苏夜微微挑了挑眉,然后才注意到,在此两侧端坐的,却是两家一贯与青玉坛交好的门派。
“这真是好大的阵仗啊!”无人听闻的声音从某一偏远的角落响起,“长琴,你来给我说一说,他这昆仑派,到底是想要聚众殴打我这‘魔潮’首领,还是想要借此来显摆它昆仑的实力,好以此来威压修仙界,彰显它修仙大派的威风?”
“我是不知道它用意为何,”分明应该是所有人一起要讨伐的“魔潮”的首领,也就是太子长琴一直跟在其身边的陈酒,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暗暗地潜入了这一次修仙大会的会场中,太子长琴声音中带了些冷色:“我只知道,若是这在场之中有一人察觉到了我们,那么,我们就不可能活着走下这座昆仑山。”
苏夜瞥了一眼此处,太子长琴毫无所觉。
“不,不会有人察觉的。”陈酒信心满满的说道,仿佛视这天下间所有的修者如无物。
太子长琴攒紧了眉头,他不知道陈酒所拥有的自信从何而来,但他们成功地潜入此处却正赖陈酒之功。距离他们走出那个小村落,“魔潮”肆虐天下已经是多年之后的事情了,在最初的时候,太子长琴眼中的陈酒依旧是那个野心勃勃的凡人枭雄,虽然有了神奇的控制别人的能力,但从来所做的,都是借此来满足自己坐拥天下的欲望。
但是后来,他却开始慢慢的转变了。这转变并不急促,就像是陈酒用血液改变而出的“魔人”一般,也是一步步的、缓慢而不可更改,那一次太子长琴所见到的不应属于陈酒的神情,就是一切最初的开始,后来的他越来越向着另外的一个人开始转变,他开始变得沉稳、智慧、机敏、开阔,他的威势也逐渐形成,一点点的厚重起来,一直到了后来,完全成了一个与最初的他截然不同的人物。
但他依旧还觉得自己是“陈酒”。
这样旁观着一个人被缓慢替代乃至吞噬的过程,给太子长琴带来了难以忘却的印痕,这样就在身边发生的事情不由得令他想到了自己。我认为自己就是太子长琴……但我真的还是真正的太子长琴吗?
他强制让自己停止了延伸下去的思路。
那么现在,在这张“陈酒”的表皮之下,内里隐藏的又到底是谁呢?
太子长琴将深深的忌惮放到了心中。相比较于这昆仑台上飞来飞去的人间修者,或许自己身边的这个,才是更加危险的存在吧。
“无聊的场景。”“陈酒”俯视着现场中的一切,忽而有些厌烦地说道。
又来了,太子长琴的指尖微微抖动了一下,他不动声色道:“这可是昆仑派好不容易才精心搭建起来的戏台啊。”
“哼。”陈酒轻哼一声,好似一下子就褪去了之前的兴致,或者说那兴致本来就不是他的。他转过头来,看向垂手低眉的太子长琴,忽然勾起了一抹笑意,就好像太子长琴是要比在场的诸人都更为有趣的东西:“再辉煌的剧本,若是写书人突然厌弃了它,也不过是几张简陋无用的废纸而已。”
他伸出细长的手指,点了点这昆仑之巅上的众修士,“这一场盛大的除魔大会,我若不想下台,”“陈酒”轻轻笑道:“耗费了自己所有的精力的家伙们,就会成为一只只无头的鸭子,嘎嘎直叫着独自一方在舞台上乱撞,这岂非是一场绝妙好笑的笑话?”
“为什么要去迎合他们呢?”“陈酒”歪了歪头道,“谁说当正道艰难努力地凝成绳索来对抗魔道的时候,我就一定要粉墨登场地去陪他们演绎那一场正魔相斗的戏剧呢?”
“而这,又与我何干呢?”“陈酒”用一种绝对置身事外的语气冷漠说道。
“至于你,”“陈酒”点了点太子长琴的额头:“被种种东西所束缚,又因为这束缚跌落到了最低,在身处最底下的地狱之中的时候,却偏偏想要种种本来不应该为你所得的东西……”
他知道我,他知道我所经历过的事情,他知道我是谁!
太子长琴瞪大了眼,因为他听见了“陈酒”凑到他耳边低声说出来的笑语,“我可从来都没有见到过像你这样贪婪的仙人啊!”
他听见“陈酒”这样轻蔑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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