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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着这么近的距离看唐英卓，她才真真切切地体会到这个唐家的一家之主是真的老了！

    他比顾奶奶可能要年轻几岁，身子骨也比顾奶奶要好，可老了就是老了，会生病会摔跤，只是唐英卓比顾奶奶要不服老得多，他不希望被人看见他苍老需要人照顾时的样子，尤其不喜欢别人看见他生病或摔倒时的样子。

    所以有女佣过来询问情况，秦晚夏也没有让她们四处张望，尽量尊重唐英卓的隐私，保护他的自尊。

    “宛之……宛之……”

    迷迷糊糊中的唐英卓嘴里忽然发出喃喃自语。

    秦晚夏担心他情况变得糟糕，她急忙站起来走向他，谁知唐英卓在迷糊当中，把她当成了唐菀之，他抓住了秦晚夏的手，双目紧闭嘴唇张合，声音混沌不清地含在喉咙口，她一句都没有听清楚，但唐英卓脸上的神情似有些歉意和遗憾。

    看他的情况似有些不好，秦晚夏决定还是让家庭医生来看看，面子固然重要，但身体才是本钱，她拍了拍唐英卓的手背，低声唤他，“唐老先生？老先生？”

    “宛之？”唐英卓猛然睁开眼睛，他还没清醒过来，“你叫我什么，宛之？”

    “老先生，我是秦晚夏。”她保持着半弯着腰的动作，冷静提醒他。

    唐英卓混沌的眼神慢慢聚焦到一起，他看清楚了秦晚夏的脸，不禁悠长悠长地叹了口气，“我真是老了，我们家的宛之，早就不是20岁的少女了，她都已经五十了！”

    他这句叹息里包含着太多的情绪，有遗憾有悔恨有担忧，一如他对唐菀之这稍纵即逝的五十年光阴的复杂感情。

    他慢慢松开秦晚夏的手，自嘲地摇着头，转开了脸。

    “你好些了吗？如果还是不舒服，请允许家庭医生过来给您看一看，您放心，我会跟家庭医生说清楚，让他不要告知其他人。”秦晚夏柔声询问。

    唐英卓没有转过脸来看她，他只是疲倦地摆摆手，语气不再像之前那么恶劣，“不用了，我就是老了，急不得了，这一着急，自己身体先扛不住。”

    “那您喝点热水吧？这样会舒服一点。”秦晚夏端来了水，等在他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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