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大军,我今年30了,憋了一肚子话没人说,难得你主动来我这吃饭,别嫌我啰嗦......” “没有,我听着呢!” 铁彪指指前面的两个大垫子,“坐吧!”铁军点点头,哥俩终于坐下了,铁军几次想叫哥,可就是张不开这个口。 “后来,我家就搬到了你家后院,我也有了爹,你也知道,那个比老铁还暴躁的董瘸子。 重机不是有句话嘛,老铁是重机的魂,董瘸子是重机的骨,说的是他们对重机的感情。 还有句话,没有老铁焊不到一起的钢,没有董瘸子修不了的机器,说的是他们的本事。 到董家第一天,我就被打了个乌眼青,我妈也没好哪去,就因为我不叫爹,不改姓。 六岁我就在家学着拆机器,再按原样装回去,你看,这个手指头不回弯,就是那时候砸的。” 铁彪伸出左手,食指弯曲着拱起,铁军叹口气。 “后来到了上学的年龄,老董给我买了新衣服,新书包,本子,铅笔,兴高采烈地把我送到了学校。 分坐的时候,我跟副厂长的姑娘张金凤分到了一坐,张金凤说:‘我不跟野种坐一桌。’ 分哪我无所谓,可她骂我野种我忍不了,当时我就把她按到地上,一通爆锤。 校长正好路过我班,把拉我的班主任推到一边,连打带踢的打了我十分钟。 叫了家长,老董看见我灰头土脸,跟逃荒似的,就问谁打的,校长说,我替你教育你家的野小子。 老董一句话没说,拎起凳子就把校长给干了,副厂长也来了,不好使,拉都不敢拉。 想想挺可笑,我就上了一天学,连课本都没见到,到现在,书包和铅笔,本子我都留着呢! 也是那天,我妈知道我惹了祸,老董也惹了祸,注意力不集中,自己走到了吊车下,被钢板拍倒。 我们赶过去,我跟着上了救护车,路上,我妈说了一句:‘铁篱笆是你亲爹!’就咽气了。 我都不知道铁篱笆是谁,可我猜到应该是老铁。 我妈下葬那天,老铁和老太太都来了,老太太站了很久,我看着他们眼中喷火。 也奇怪,我妈走了以后,老董一个指头都没动过我。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