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离开吧-《终难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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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丛意儿站在那,脸上的表情很是无辜,看着自己的父亲,确切的讲,是自己的伯父,安静的说:“意儿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父亲大人何必气恼成如此模样?不过是在路上突然觉得累了,就回房休息了,难道我去休息一下,也要和小青解释一下,求得她的同意才成吗?又不是我让二太子和惜艾去找我的,他们在房里聊天聊得好好的,闲着没事去轩王府做什么?父亲大人何必把所有错都算在我身上。”

    “丛意儿!”丛王爷气得脸都白了,回到家就遇到这种混乱的局面,女儿跟着二太子从轩王府回来,一脸的不开心,就凭轩王府和丛府的关系,丛惜艾就不会受到什么好的礼遇,但是,二太子在跟前,他也不好询问情形如何,只得冲着一个丛意儿发火,“你这段时间是怎么了,怎么越来越没有家教,都是让你母亲给惯坏了,惯得没有轻重,没个家教!”

    “意儿,你真是吓坏了大家,怎么老是玩这种突然消失不见的游戏,这样可不好玩。”司马溶说,“害得惜艾让皇叔训了一通,若不是为了你,惜艾何必受此委屈。”

    丛意儿轻声说:“我哪里玩什么游戏了,只不过是突然觉得有些疲倦,半路回了自己的房间休息。我如今能去哪里?你们让小青寸步不离的跟着我,前门后门加了人手,提防我再去别处,我如今能去哪里?你当我是武林高手呀,飞檐走壁,来去自由?!”

    丛夫人看着丛意儿,思忖着是不是得加重药量?口中温柔的说:“意儿,不要使性子,大家这是为你好,你是二太子的太子妃人选,随时都会嫁过去,怎么还可以与轩王爷有染,若是传了出去,可如何是好?”

    丛意儿转过头来,静静的说,“意儿只是觉得与他相处很轻松,他看意儿,亦不过是个图个意气相投,哪里有你们想得那般不堪!”

    “丛意儿,你竟然敢和你母亲顶嘴!”丛王爷气呼呼的说。“你母亲她还不是为了你能够嫁给二太子,费尽了心思——”

    “你不也是同样的和我大呼小叫吗?”丛意儿冷冷的说,“你们何曾在乎过意儿,当时选了意儿嫁入二太子府,亦不过是为了你们的目的,何必要说得如此深情,意儿到想问问母亲,您可曾用心对过意儿,您只怕是心里恨着意儿才对!“

    丛夫人愕然的看着丛意儿,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得委屈的看着自己的丈夫,委屈的轻声说:“夫君,是不是为妻做错了?”

    “来人,把丛意儿带下去关起来,让她清醒一下,如今还没有成为二太子妃就猖狂成如此模样,日后成了二太子妃,还不得乱了整个后宫。”丛王爷恨恨的说,“二太子,请恕老臣要教训这个不知深浅轻重的丫头,请二太子不要阻拦。来人,把这丫头关起来!”

    司马溶轻声说:“意儿,不要再任性。”

    丛意儿面无表情,淡淡的说:“意儿就是这样的人,您此时后悔还来得及,意儿绝不会和任何人分享同一个男子,您还是娶丛惜艾吧,她更适合您。就算您让皇上下了旨意,意儿若是不想嫁,您也强求不得,意儿,绝对不会与人共侍一君!”

    司马溶看着丛意儿,犹豫了一下,没有阻拦丛府里的人把丛意儿带下去,直到丛意儿的背影消失,司马溶才困惑的说:“意儿她是怎么了,怎么好像突然间变了一下人似的。”

    丛惜艾微微低下头,轻声说:“只怕是这丫头真的对轩王爷动了心,二太子,您得想办法让她死了这条心才好。否则,真会害了她的,她是叔叔和婶婶的唯一血脉,若是不能够幸福,惜艾真不知要如何面对九泉下的叔叔和婶婶。”

    丛意儿站在院子里,看着周围,这儿,应该是丛意儿母亲的旧址,想起丛意儿留下的文字里,曾经说,她对母亲唯一的纪念就是这儿,这儿,有她父母生活过的气息。

    整个院落有着浓浓的寂寞,却有着她喜爱的宁静感,也有着她喜爱的容纳感,她很好奇,丛意儿的父母亲到底是怎样的一对佳侣?!又是因为什么原因失掉了性命?!把自己的女儿放在这样一个环境里?!

    “你母亲据说是做了有违妇道的事情,才被处死的。”丛克辉的声音从后面传了过来,他很少过来,丛府的人一般都不来这儿,他们说这儿不干净。

    丛意儿回过头,冷冷的说:“丛克辉,这儿,是我丛意儿的地方,你,马上离开。”

    丛克辉盯着眼前的丛意儿,一双眼睛清亮如水,透着无法掩饰的聪慧和冷静,仿佛看得透一切是是非非,那目光是如此的睿智而清楚,看得他有一种无法遁形的尴尬,他有一种恐怖的感觉,或许,丛意儿知道所有的事情,知道他们在利用她!知道他们在对付她!知道他们并不是真心对她好!是不是众人的传闻是真的,丛意儿的父母亲阴魂不散,他们一直在暗中保护着丛意儿?!

    “你,你,你怎么了?”丛克辉莫名的有些害怕,有些结巴的看着丛意儿,此时,天却突然有些阴沉之意,小院里的风一吹,丛克辉觉得背上一股寒意飘过,整个人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哆嗦。

    “我很好呀。”丛意儿温柔一笑,笑容在突然暗下来的天色中美丽动人,但在丛克辉眼中却有着说不出的可怕,那种笃定一切的从容和镇定是丛克辉完全陌生的,“倒是你怎么了呀?脸色怎么如此的难看,是不是应该回去休息一下呀?”

    丛克辉下意识的退了一步,却又觉得在自己一直不看在眼里的丛意儿面前如此模样有些出丑,努力平定了一下心情,努力保持镇静的说:“丛意儿,休拿你死去的父母亲来吓唬我,我丛克辉何曾怕过人,你也太小瞧我了。”

    “那你怕鬼吗?”丛意儿无所谓的说,“你若是不怕,就留在这儿陪我说话,若是害怕就走吧。——你来了?”

    “啊!——”丛克辉不自觉的‘惨’叫了一声,什么意思,‘你来了?’是什么意思?这个时候一阵带着雨意的风声吹过,就好像有什么人从他身边飘过一般,丛克辉愣在当地,身体不敢动,他隐约觉得身后好像站着什么‘东西’。

    丛意儿温柔的一笑,眼神里似乎表达着什么,头轻轻一扭,模样娇俏可人,“知道你会来陪我的,等了一会了,你才来。”

    丛克辉猛的一回头,身后什么人也没有,安静的门静静的开着,风中的花花草草茂密的盛开着,有着一种说不出的慵懒宁静味道。什么人也没有,但,不知道为什么,丛克辉就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存在在他的周围,而且眼睛正静静的看着他。“哼!我娘说得不错,这地方果然不干净,我不和你在这儿浪费时间了,你在这儿好好的反思反思吧!”说着,转身离开,头也不回,连门也没关,刚走了两步,门在身后静静的关上,关得丛克辉一身的冷汗直冒。

    丛意儿淡淡的微笑着,安静的看着躲藏在花丛中的小青走出来轻轻的关上门,把惊恐的丛克辉关在门外,一个纨绔子弟,果然好骗的很。想着,丛意儿的笑容更加灿烂可爱。

    小青也轻轻一笑,轻轻的声音说:“小姐,只怕是大少爷他此时真是吓着了,奴婢躲得刚刚好,他要是早点回头奴婢可就躲不及了,他也是吓着了,竟然连奴婢的脚步声都没有听出来。”

    丛意儿忍不住一笑,轻声说:“我是存心要吓他的,谁让他说话那般的难听,不过,这样简单就可以让他上当,也太无趣了。幸好你来的及时,我正在想要如何吓吓他呢,你这一来,到成全了我。人呀真是可以吓死人的。对啦,你没事吧,下次我中途退场的时候,一定记得通知你。他们有没有为难你?”

    小青不好意思的低着头说:“是奴婢的错,奴婢应当保护您的,可是您离开了奴婢奴婢竟然没有听到,实在是奴婢失职。”

    丛意儿看了看天色,轻声说:“好像要下雨了,你说得不错,这天看着好,可转眼的功夫也许就会落下雨来,我们进去吧。”

    “嗯。”小青答应着,陪着丛意儿进了房间。

    房间里收拾的很干净,丛意儿有些诧异,这儿为什么一直这么干净?好像一直有人打扫?“是谁打扫这儿?”

    “一直是奴婢在打扫呀。”小青愣愣的看着丛意儿,不解的说,“您不是一直都有吩咐奴婢每天来这儿打扫的吗?每过一段时间您都要故意犯了错到这儿来自己亲自打扫,您这次不是也是如此吗?”

    “是我忘记了。”丛意儿淡淡的说,“这些日子,总有些情绪乱乱的。小青,我以前为什么那么的喜欢司马溶,我以前是怎么可能容忍他在我和丛惜艾之间摇摆不定的呀?”

    小青替丛意儿倒了杯水,微微一笑,说:“奴婢瞧着小姐这几日确实有些反常了。您呀,自从让二太子救了一次后,就开始死心塌地的喜欢上了二太子,您自个不是也说,他救了您一命,您要用命还他,若不是因为您,二太子只怕是还不会这么容易的当上未来皇上的人选。”

    外面已经开始下雨了,天色也渐渐有些暗意,房间里虽然简陋一些,却很舒服,丛意儿走到床前,惬意的靠坐在床上,眼睛闪啊闪的看着小青。

    “小姐,奴婢真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情,让您突然忘记了那么多的东西。”小青在床前站好,轻声说,“奴婢觉得现在二太子对您与以前相比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这不是您做梦都想要的吗?为何,突然不想再嫁给二太子啦?您不是一直说,嫁给二太子是您这辈子唯一想要做得事情吗?”

    丛意儿懒懒的靠坐在床上,温和的说:“小青,若是你肯让我耳根清静些,就不要再说什么奴婢二字,你开口奴婢闭口奴婢,听得我有些乱,这样好不好,要么你就如我一般说话,听来还顺耳些,要不,你就用小青二字代替奴婢二字。至于前尘旧事,不过是此时无人打扰,打发些时间。去搬个凳子,坐下来慢慢说。”

    小青犹豫一下,去搬了凳子在丛意儿面前坐下,慢慢的说:“这样啊,好吧,奴——小青就慢慢的讲给您听,只是,您想要听哪些事情,小青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讲于您听。”

    丛意儿目光到了窗外,虚掩的窗户被风吹开了,看得见外面的风雨,好像下得比刚刚大了,隐约已经听得到风雨之声。“先讲讲我是什么时候认识司马溶并开始喜欢上司马溶的。若论起来,司马溶的性格太过温和,不是一个雷厉风行的人,怎么可能在众多的太子中脱颖而出,胜过大太子成为未来皇上的人选呢?”

    小青轻轻一笑,说:“小姐,您真真会开奴——小青的玩笑,不是您帮了二太子吗?如果没有你用老爷和夫人的遗物,怎么可能让二太子成为未来皇上的人选呢?小姐您自己曾经说过,您说四个太子中以大太子最为出色,但太过于书生气,而二太子,因为他救了您一命,您帮他成了未来皇上的人选。”

    丛意儿未置可否,看着小青听她继续说下去。

    “十岁那年,您生了一场重病,一直胡言乱语,当时丛府上上下下都以为您染了可怕的病,会让他们也染上,就悄悄把您送出了丛府,带到了一处无人知道的地方扔在了那儿,刚好二太子和皇上一起外出打猎遇到了您,二太子瞧您可怜,就把他的披风送给了您,因为有了那件披风您得已在寒冷的环境里活了下来,您说您永远也忘不了二太子看着您笑的时候温柔和善的模样,您说,从来没有人用如此温柔和善的眼光看过您,您看尽了白眼,那一眼是您一生当中唯一的一次温柔,您就从此喜欢上了二太子。您说二太子只是把您当成一个陌生人看,因为当时的你,形容憔悴,衣衫素淡,并不会让人想到您是丛府的小姐,所以,他救您只是觉得您可怜,并无他意。您说,如果有机会,您一定会帮他达成他的心愿,后来在几年后,您重新遇到了他,在大小姐的生日宴会上,可是他已经认不出您来,您就开始用尽全力来接近他,想要嫁给他,并发现他希望可以成为一国之君,因为只有成为一国之君才可以娶到大小姐,于是,您就帮了他。小青当时因为自己的母亲辞世回家送葬没在您身边,,但,事后你却一遍一遍的说给小青听,小青是忘不掉的。”

    丛意儿微微点头,一个眼光,让看尽了白眼的丛意儿动了心,这个理由,倒是可以接受。“你的母亲是不是也是丛府的旧仆?”

    小青点了点头,说:“是的,小青的母亲是大少爷的奶娘,所以小青可以离开丛府去给母亲送葬。”

    “好的。那你就应该知道如今的丛夫人为何那般的讨厌我的母亲,我的母亲到底如何得罪了她,让她不惜花费后半生的时间和精力对付我?”丛意儿突然看着小青问。

    “小姐——”小青脸色一变,有些慌乱的说,“这,这,奴婢不是很清楚,只是隐约听奴婢的母亲说过片言,说您的母亲是个美丽动人的女子。”

    丛意儿淡淡的笑了笑,说:“小青,丛克辉是从府的长子,绝对不会随意的找个奶娘,除非你母亲是如今的丛夫人的可信之人,比如说是她的陪嫁丫头,否则,以丛夫人缜密的心思,绝对不会随便相信一个人。你不要用这些模糊的话应付我。”

    小青脸色一变,想起母亲曾经说过,“小青,你家小姐终究不是寻常女子,你看她似是不堪,终有一天,她一定是人中凤。”

    “小姐,您——”小青终于抬起头来,看着丛意儿,犹豫了一下,轻声说,“小青不是见证人,但,小青的母亲确实是如今丛夫人的陪嫁丫头,她知道所有的事情,小青确实是听母亲说过,丛夫人没有嫁入丛府的时候,她喜欢的是您的父亲,而不是现在的丛老爷。传闻您母亲的师父是江湖上的大魔头,与您父亲的师父例来不合,而丛夫人是您父亲的师妹,”小青轻声说,“但是,后来您父母亲却成了一对佳侣,并没有娶一直陪着他的师妹,也就是现在的丛夫人。小姐的母亲被送到这里关起来,据传是小姐的母亲,她,她勾引了如今的丛老爷,大家说,说您——”

    丛意儿轻轻笑了笑,天,这是老套路的剧情,原来古代的感情也不过如此,两相厮守终抵不过世人谣传。

    丛意儿淡淡的说:“是不是大家说我是如今丛老爷的私生女?”

    小青轻声说:“小姐的母亲却不解释,任由世人评论,好像与她无关。”

    丛意儿淡淡一笑,问:“说说司马溶如何成为未来皇上人选的。”

    小青轻声说:“大家都说大小姐出生后被抱到宫里,宫中的占卜师说,大小姐长大之后一定要嫁给当皇上的人,所以二太子才想成为大兴王朝未来皇上的人选,因为他一直都非常喜欢大小姐。有一次皇上带着二太子出去游玩的时候,您把您父母亲留给您的遗物悄悄的放在了二太子经过的路上,让二太子拣拾到,见到那样物品,宫里的占卜师就说他是大兴王朝天意注定的皇上。”

    丛意儿伸了个懒腰,微笑着说:“我有些饿了,你去拿些吃的来。”

    “好的,小青这就去办。”小青微笑着,站起身来离开。

    外面的风雨很快将撑伞的小青的身影淹没,丛意儿站起身来在房间里随意的走动着,这儿,应该不会有什么物品可以让她发现以前的是是非非,这儿虽然是个禁地,但是,肯定丛夫人不晓得从其中搜寻了多少次,就算是丛意儿的母亲想要留下些什么东西,丛意儿多次来到这儿,也应该找了许多次。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丛意儿此时觉得,如果丛意儿的母亲是江湖大魔头的徒弟,行事一定有与常人不同之处,她肯定会有什么东西留在这儿,任丛夫人傻瓜般的寻来找去,也就是说,如果有什么东西的话,一定放在最明显的地方,却最容易被大家忽略的地方,如果大家什么也没找到,让这儿继续存在,就肯定是表明,丛夫人还没有找到她想要找的东西。她想要找什么呢?

    丛意儿的母亲是怎样一名女子?为何这房里没有她的画像?这里只有一间小小的房,不大,摆了张床,白底碎花的被褥,浅白的纱帘,一张桌,上面有一盏式样简单的灯,茶壶一套,白底上描画了几株翠竹,两把椅子,一个竹做的书架,上面摆放了几本线装的书,不过是些棋谱和诗词。除此之外,这房里再无物品。

    丛意儿静静的站在这儿,听着外面的风雨,想像着一个安静的女子在房间里,就如此时的自己一般,无人陪伴,如此安静的听着风雨,她会做什么?会想什么?如何应对漫长的寂寞岁月?她是个武林高手,既然师父是个大魔头,她的武艺应该是相当的厉害,那她应该可以随时离开这儿,但她为什么不肯离开,宁肯死在别人手下也不离开?让自己的女儿孤独无助的活在世上?

    突然,听到外面有故意放轻的脚步声,在风雨中传进来,这个时候,天色已经昏暗,风雨交加,有什么人来这儿?丛意儿以最快的速度悄悄退到床上,装成睡觉的模样,努力平定急促跳动的心跳。

    门被轻轻推开,有人走了进来,带进一丝淡淡的香气,这香气是丛意儿熟悉的,这是一种脂粉的香气。闻到这股香气,丛意儿立刻猜到来的人是谁,只是,这个时候,她来这儿做什么?

    “丛意儿,丛意儿——”来人轻声呼唤,没有听到丛意儿任何的回应,只有丛意儿平稳的呼吸声,没有点灯,室内光线已经灰暗。

    来人开始四下里走动,房间不大,很快她就转了好几圈,似乎是在找什么东西,听得轻声嘀咕,“怎么可能什么也没有?”

    又有另外两个人走了进来,没有注意到一身黑衣贴墙而立的蝶润,似乎也是来寻找什么东西的。

    是丛夫人和丛惜艾。

    听到丛惜艾声音很轻的说:“您真的怀疑丛意儿她会武艺?”

    丛意儿透过眼睛的缝隙看到贴在窗口旁边墙上的蝶润像阵风似的消失在窗外,她的轻功确实相当不错,竟然能够在丛夫人和丛惜艾的眼皮底下消失掉。

    “什么人?!”丛惜艾警觉的问,一纵身到了窗口处,外面风雨交加,什么也看不到,她犹豫了一下,不太确定的说,“母亲,这房间里好像还有一个别人来过。”

    丛夫人愣了一下,轻轻呼吸了一下,说:“好像是,这房间里有一种脂粉香气,应该是个女子,这种香气不是丛意儿这丫头用的,而且这丫头这些日子似乎也不再用什么胭脂香粉。”

    丛惜艾听自己的母亲说完,犹豫了一下,轻声嘀咕道:“难道是她?她来这儿做什么?难道是想直接杀死丛意儿这丫头?”

    “惜艾,你在嘟嘟囔囔的说什么呀?”丛夫人轻声说,“就算有人来这儿也没有用,这儿,我已经找了许多遍,那女人根本就什么东西也没留下。”

    “可是,自从她死了之后,那套剑谱就再也没有在江湖上出现,她是那魔头的传人,剑谱肯定在她手里。”丛惜艾微皱眉头,轻声说,“只要找得到那套剑谱,女儿就可以练成那套剑法,天下无敌!”

    丛夫人突然顿了一下,说,“好像是小青那奴才回来了,我们立刻离开,这儿没有藏身之处,若是被小青那奴才发现了,难说会不会惊动丛意儿。”

    “那我们今晚不找了吗?”丛惜艾不太愿意的问。

    说着话,听到小青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二人匆匆离开。

    门打开,小青提着食盒收好伞,笑着说:“小姐,您是不是等得急了,路上雨下得真大,如此小心,竟然还是湿了衣,这房里真黑,奴——小青这就把灯点起来。”

    话音刚落,灯就亮了起来,丛意儿一脸温暖的微笑,安静的看着小青,轻声说:“这雨可是下得真热闹,惹得人睡个安稳的觉都不可以。小青,这儿除了你来打扫外,可有别人来过吗?”

    小青笑了笑,有些调皮的说:“这儿除了小青来打扫,平常没有人会来,只有小姐来的时候,才会有人过来帮忙收拾一下院落和修缮一下房间,大家虽然心中不耻于您的母亲,却个个都怕着她,还有就是,大家总说这儿不干净,只有您在这儿的时候别人才敢出来,平常,这儿不会有人的。”

    “为何我没有学武艺?”丛意儿随意的问。

    “小姐您出生的时候,您的父母亲就已经去世了,一直由丛府里的人照顾您,没有人教您学武艺,大家都一直在尽心尽力的教大小姐学武艺,丛夫人说您体质太弱,不适合学什么武艺,您就也没有武艺在身。”小青轻声说,“后来,您到了这儿,也就是闲着无事的看些您母亲留下的棋谱和诗词,对啦,您最爱看的就是夫人留下的一本佛经,您常放在枕旁,几乎可以倒背如流了。”

    丛意儿在桌前坐下,微笑着说:“是吗?我母亲她爱看佛经吗?”

    “那佛经是夫人亲手抄的,听我娘说,夫人被关进来后,一直不吵不闹,也不解释对错,每日里就是安静的看书写字,细细密密的抄了整整一本佛经,也不是全套的,丛夫人也仔细看过,说不过是这本里看些,那本里看些,拣了些自己喜爱的抄下来。您呀,开始的时候是看,后来的时候是背,再到后来闲着无事,就倒着看,再倒着背,再到后来,您就干脆隔一个字的背,隔两个字的背,正着隔,反着隔。反正是,那本佛经,估计如何问您,您都已经是随口就可以接得上来。”小青眼神里有些伤感,这些话说来简单,听来却是难过,一个小小的女孩子,独自守着这样一间寂寞的房间,对着一本自己的母亲亲手抄下来的佛经一字一字的看,看到怎样都可以应答下来,这其中,该有怎样的眼泪和无助!

    小青无法忘记记忆里,自己的小姐,是如何的落着泪将书中的文字深深的刻在记忆里,那眼神是那样的无助和难过,看着让她忍不住一次又一次的落泪。那,或许是夫人唯一留给她的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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