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突然有种打了一辈子鹰最后被鹰啄了眼的感觉,这个儿子啊……游手好闲、不学无术,朝中诸事他都不大操心,一门心思地享受他精致优渥的生活,谁曾想,心里竟然藏了这么一件事…… 这么多年,从来没表露分毫! “好……”皇帝咬着后牙槽,舌头抵着腮帮子,声音从牙齿缝里蹦出来,一字一句,“好……真是好名字!只是不知……我儿今日,唱这一出戏,作甚呢?!” 顾言晟缓缓起身,走到桌子前面,仰面,素来有些吊儿郎当的表情系数不见,只剩下正经到肃然的样子,他郎声开口,说道,“为生者正名,令死者瞑目。” 稳稳当当,十个字,咬字清晰而沉稳。 皇帝沉着脸,背在身后的手掐进掌心,伤口裂开,鲜血又一次涌出,茶渍、血迹,多年来保养得宜地连一道口子都看不见的手,狼狈不堪。 皇后蹙眉看着,半晌,叹了口气,伸手去牵那只手,皇帝下意识抽出,意识到握着的人是谁后,却又卸了力道,板着脸任由对方为自己处理伤口。 他们是夫妻,却又不是普通的夫妻,更像君臣,她敬他,却从不爱他,这一点,皇帝自己也知道。 就像……他们是父子,却又不大像父子,至少,记忆中顾言晟已经很多年没有叫过自己父皇了。 他看着站在下面一脸无畏的半大的男人,脸上的表情嚣张又恣意,势在必得的样子。他沉着脸盯了一会儿,突然掉头厉声质问皇后,“你是不是一早就知道?!” 皇后正用沾了清水的帕子擦血迹,闻言头都没抬,柔声问道,“陛下指的是什么?” 声音温柔,姿势也温柔,因为低了头滑落的一缕碎发也温柔极了,可偏偏,带着一股子的疏离,和若无其事的镇定……太镇定了。 他咬着牙,深呼吸……最后还是没忍住,狠狠一把抽过自己的手,破口大骂,“你觉得朕指的是什么?你是不是一早就知道你儿子今日的所有谋划?你是不是一早就知道他隐忍至此,就为了在这一天,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当着全天下人的面,血淋淋地撕破皇家的颜面?!” 他色厉内荏,而对方还是那温柔中带着几分距离的样子,抬头,反问,“他?隐忍?”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