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悍妻罗衣-《宋女史为何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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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晌后的堂屋里,宋端接过侍女奉来的茶,对着罗衣抬了抬,又对着屋内跪着的,鼻青脸肿,发如枯草,衣衫褴褛的杜薄敬了敬。

    “端午啊,愚夫不才,让你见笑了。”罗衣淡淡道。

    宋端不知怎么回答,礼貌的笑了笑。

    “夫人我……”

    杜薄撑着身子想要站起来,却被罗衣呵斥再次跪下,他拄着膝盖,破皮的嘴唇轻轻的颤抖着,眼里噙着泪,一副说不尽的委屈模样。

    罗衣满眼厌弃,她堂堂的将门虎女,嫁给这个一个只会嚼文咽字的草包,还要从那么远的脂兴来到靖安,吃睡不惯不说,还被那些京中小姐耻笑。

    “算了,快滚!”

    罗衣这话有如天降甘霖,杜薄费力的站起来给发妻行了礼,又指了一下旁边桌子上的木盒,盖子半掀着,里面飘来轻柔的奶香。

    “夫人这点心你别忘了。”

    杜薄说完,罗衣一记眼刀飞来,吓得他直咽口水,赶紧拖着身子跑了,就像是羊出虎口,夸张的连头都没敢回。

    虽然经历过许多回,但回回宋端还是唏嘘,怪道杜薄畏妻如虎,这罗衣也实在是太剽悍了些,不过如此悍妻坐镇,杜薄还有胆子去结交平年,想必这位清倌儿也得是天仙般可人儿。

    罗衣手里还攥着那枚帕子,一把掷在地上,冷冽道:“狐媚货色。”

    “夫人息怒。”宋端安抚道。

    “息怒?这手帕都送到我府上了,他偷吃,还把腥往我嘴里塞,你说这又是什么道理,素日容忍一再酿成今日大祸,哪日我非要了那个平年的命!”罗衣气势汹汹,宋端无话可说,这是杜家家事。

    片刻罗衣消了火,又对宋端道:“你也别见怪,我和凉言是因父辈之缘才指腹为婚,年少时便办了亲事,到如今也有十四年了,我知道他不爱我,他眼里没有脂兴的刚烈,只有靖安的温软,读书人不喜娇悍,但我作为他的妻子,监正夫君也是分内之事,身为朝廷命官,又是谏议要任,在外如此流连红墙,若是被有心之人利用亦或者攥握把柄,那怎么好。”

    罗衣说完这些,倒是让宋端侧目,她缓缓坐直身子,发觉罗衣并不是看上去那么凶悍的人,心内很细腻,是杜薄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不过也难怪,打的是狠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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