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随着亚托克斯向木屋移去视线。 木屋简陋的门前,一位穿着白袍的青年负手而立,看面相他与对方并不相识。 “你说的语言令我感到熟悉,你认识曾经的我吗?” 亚托克斯说话的同时,没有丝毫犹豫,他的喉咙中发出瘆人的嘲笑声,大臂的肌肉骤然收紧伸向背后拔出巨剑,带着凌厉的劲风朝白袍青年砍下。 至于原因... 杀人还需要原因吗? 死人也不会开口追问。 “轰隆!!” 毫无征兆地,雷鸣般的轰然巨响传来,巨剑顺利劈下,砍在青年的魔力纱衣上。 这一瞬,两人的动作静止了,画面定格在这一幕。 耳畔只有“沙沙”的沙瀑倾泻的声音,背后便是万丈深渊。 亚托克斯劈砍的动作止住了,他的巨剑停留在白袍之上,并不是他主动收起的攻势,他向来的行事作风都是斩处的剑就没有回头之时。 让他惊诧的是,这一次的击打,无论他如何加大手中的力度,都无法割破对方的衣袍,看见渗透而出的殷红血迹。 有意思... 亚托克斯空洞的双眸亮起微弱的红光,他右臂用力收回巨剑,饶有兴致地打量着那对深蓝色的魔法双眸,想起了一些事情: “之前在巨神峰窥伺我的那对眼睛,我见过你。” 他对青年的这双眼睛很有印象,在他和那位愚蠢的星灵战斗时,对方可是明目张胆地在巨神峰的另一侧观战。 听到亚托克斯的话,白袍青年微笑着看向他,没有给予肯定或否定的答案,他半转身体,面朝着沙瀑的方向,声音平缓道: “数千年前,黄沙的潮涌在岩石间凿出通路,在悬崖边形成了壮阔的沙瀑。索昂萨沙漠距离古恕瑞玛帝国的前都城奈瑞玛桀很近,根据传统,恕瑞玛人会将心爱之物扔进沙流,当作献给飞升天神的礼物。” 白袍青年不急不缓地讲述着,有关索昂萨沙瀑的来历。 亚托克斯站在原地,没有进行多余的动作。 这是自他“苏醒”以来,头一回安静且耐心地听凡人讲话。 不过这并非他的主观意愿,因为先前的那一记劈砍未能奏效,让他心里清楚双方的实力差距,要知道他只是失忆而已,并不代表他也一同失去了脑子。 于是亚托克斯和白袍青年,相当和谐地站在悬崖边上,一同望向正向深处倾泻的黄沙。 青年讲述的来历中,有一个词引起了亚托克斯的关注。 “‘飞升天神’...熟悉的名字。似乎在很久很久以前,也有人曾这么称呼我。”亚托克斯嗓音低沉地说道。 “每一个飞升天神,都是我们脚下这片土地的伟大守护者,他们拥有最为崇高的品质,为这片土地击溃一切不善的造访者。”白袍青年似乎很了解‘飞升天神’曾经的荣光。 “哈哈哈,是吗?听起来真是个高贵优雅的名字,但我,只想将一切都毁掉。” 对方的讲述,勾起了亚托克斯脑海深处的模糊记忆。 那是一段奋斗不息的时光,他依稀记得自己带领着一支攻无不克的军队,为一位手拿十字武器的女人效力。 “毁灭一切也不是件简单的事。”白袍青年微微一笑,单手朝木屋内招了招,一桶封装的酒便从里面飘出,朝亚托克斯而去。 “源自诺克萨斯的美酒,尝尝和曾经恕瑞玛烈酒的区别。” “哈哈!有酒还不错。” 亚托克斯大笑了起来,毫不客气地伸手揭开酒罐上的盖子,醇厚的酒香让他下意识将酒举起,猛灌了一口。 烈酒入喉,一点一滴渗透血与肉,亚托克斯那对金红色的眸子骤然点亮: “不弱于沙漠之炽!” “它名叫‘崔法利的接纳’,能得到您的称赞,真是它的荣幸。”白袍青年含笑应道。 沙漠之炽,古籍记载中,只有飞升天神才能享用的恕瑞玛烈酒。 “接纳?这个名字并不好!” 亚托克斯享受般品着酒,嘴里反倒吐露出嘲笑。 白袍青年摇摇头,轻声说道: “每个名字都有其深远的含义,就如同‘沙漠之炽’,它的名字源于恕瑞玛最初的女皇瑟塔卡。据传说,它由女皇熔铸太阳之力酿造。” “哈哈哈哈,那是一个自信到骨子里的女人。” 不知怎么回事,亚托克斯下意识就将这句话脱口而出。 明明,他根本不记得瑟塔卡是谁,根本已经忘了曾经作为飞升天神的过往。 “每一位飞升天神,都是自信到骨子里的人,不是吗?”白袍青年含笑反问。 “理该如此。”亚托克斯下意识点了点头,猛灌了一口烈酒,“星辰曾经在我们的脚下匍匐,太阳的光辉仍由我们触碰,女皇兵锋所指,所有的一切皆跪地臣服。” 他凝视着眼前的沙瀑,背后的猩红双翼缓缓张开,翼膜之上有血管般的熔岩光芒在流淌: “我们,是世界最伟大的神灵,恕瑞玛的飞升天神!” 亚托克斯还不能记起曾经的记忆,但依稀记起了某种刻在骨子里的信仰。 他们,曾经是太阳的化身,拥有世界最高贵和优雅的品性。 但发生了一些事情,他们沦落到了今天的境地。 他将背后的巨剑插在脚边,缓缓盘腿坐下,巨大的手掌不断抚摸着地面上的砂砾,眼神中带着思索。 毁灭...守护... “我从一位大学士那里听到了一段故事,飞升天神曾经是最具荣光的战士。他们的挑选会经过严苛的审核,无论是德行还是才干,只有当世最佳之人,才配经历飞升仪式。” 白袍青年语气微顿,继续说道: “在获得飞升的荣光后,飞升天神们会宣誓为了脚下这片土地战斗。数千年前,艾卡西亚的虚空之战爆发,他们冲在了最前面,以骁勇的神力将符文之地的敌人驱逐出去。” 亚托克斯没有说话,只是笑着抚摸着脚下的大地。 只是,他眼中那对金红色的眸子中,金色不知何时已然成为了主色调。 “最终,虚空被驱逐,恕瑞玛的荣光得以延祚。在此后的数百年,恕瑞玛的光辉依旧照耀在这片大地上,直到太阳圆盘崩溃,飞升仪式失控。”青年接着说道。 “他不该失控,那是一场阴谋!” 亚托克斯眼神中闪烁着怒火,手掌用力,深深地陷进黄沙中。 地面,在他下意识的动作下,发生着颤动。 “或许吧...又过了大约一千多年,飞升天神失去了曾经的统领,分崩离析,开始各自为战。曾经伟大的他们,也有被腐化们的一天。”白袍青年说。 “哈哈哈,星辰的诱导,虚空的呓语,信仰的丧失。这样的世界,又有什么资格让我们再次奋斗。或许,湮灭降临才是最好的归宿!” 亚托克斯猛往嘴里灌着烈酒,嘴里怒骂着一切,古恕瑞玛的语言连贯快速地脱口。 “或许吧,但仍有很多人曾经记住了你们的伟大,不是吗?”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