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一面大大的“张”字门旗下,张郃冷眼看着城门的袁军在火光中挣扎煎熬、发狂,最后化作点点火影无助地倒卧于城门下,他慢慢举起一只手,示意各人准备继续向城门冲锋。 蓦地,狂风中,无数寒芒从洞开的城门中飞射而出,划空之声不断。 “咻咻咻、咻咻咻咻......”箭如雨下,张郃吃了一惊,只见到圆拱形的城门正中一骑马如腾空之势飞跃而出,马上那人身姿矫健,威风凛凛,面上露出沉静的冷笑,眼中放射出两道寒光,手中一把青龙钩镰刀在空中划过,有如神将降世,正是张辽是也。 无数马蹄声响起,随着张辽的腾空跃出,一道道白影也以同一姿势跃出城门,伴随着袁军急如雨点的擂鼓声,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急,张郃拿着长枪的手也禁不住战抖了一下,双眼睁得大大的,最后冲到眼前的是那一把化作游龙的一柄大刀,刀光一闪,望张郃颈脖子便抹将过去...... 风助火势,火光映红了天边也映红了公孙瓒那张狰狞的脸,他的花白头发披散开来,联同飘飞的花白胡子,整个人如同恶魔再世,两个姬妾互相搂抱着缩于厅堂一角涩涩发抖,刚才发生的一幕震惊了她们弱小的心脏,如今二人连逃跑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是眼睁睁地看着这个恶魔一步步慢慢向墙上挂着的金刀走去。 公孙瓒走到墙前,慢慢将墙上的金刀取下,这是一把记载了公孙瓒一生荣耀的象征品,而今,他要用这个荣耀的物品,结果这座楼内每一个人的生命,公孙瓒心头已然大乱,他只知道人生是一个需要不断征讨,不断杀戮的过程,只有无休止的杀伐才能取得光辉的战果,也只有杀,才能令他混乱的心灵得到一丝满足。 金光一闪。 “啊”一个姬妾已经倒于血泊之中,胸口插入了刚才还挂在墙上作为装饰品的金刀,那姬妾两手捉住金刀刀身,眼睛充满了惊恐,口中还在大叫:“老爷,你,怎么舍得杀……”已经道不出一个字,嘴中流出鲜血,头向下一歪,便死于非命。 公孙瓒捅死一个人,心头像是释放了一块大石,脸上露出欣慰的神情,把眼望向手中的金刀,慢慢从女子身体上拔出金刀,鲜血即时从那女子身体上飞溅而出。 “啊!救命呀,救命呀……”旁边那个姬妾眼看着身边的姐妹上一秒还是好好的一个人,下一秒即时变作死人,心中惊惧万分,化作惯性的逃跑力量,脚颤颤地想站起来却站立不稳跌倒在地,双手双脚同时用力向楼梯间爬去,只想尽快脱出公孙瓒的魔掌。 “哪里去!”那姬妾听得身后公孙瓒大喝一声,只觉自己的一只脚被人死死捉住,慌乱中两手拼命向前乱爬,双脚用力向后乱蹬过去。 “哎唷!”公孙瓒大呼一声,跌坐在地,手中捉着一只绣花鞋。 那姬妾挣脱公孙瓒的魔掌,连滚带爬便向着楼上的厢房奔去。 只听得身后是公孙瓒那沉重的脚步声和粗重的喘气声,还有一把沉重的铁器撞击楼级阶梯的碰撞声。 “咣咣咣,咣咣……”碰撞声一声接着一声绝不止息,如同在整个易京楼里面敲起了令人沮丧的丧钟。 “杀呀!” “烧死公孙瓒!” “烧呀,火再烧大些呀!” 易京城内四处响起袁军的喊杀声,袁军的旌旗开始飘扬在城头上,公孙瓒军人数已经越战越少,有很多士兵已经不再抵抗,举起了双手投降敌军。 还有一个人在拼死砍杀,那人是田楷,公孙瓒军的守城大将,他的砍刀已然砍崩,最后一个敌军冲到身前时,大刀砍下竟然砍不死敌兵,被袁兵反手一刀,当堂劈翻在地,从地上爬起时,却捡起一支长枪,长枪的红缨在战抖着举起,不是因为害怕而战抖,而是因为乏力。 敌人黑漆漆的一大群围将上来,各人全不说话,只是盯着眼前这个满身血污,还在负隅顽抗的人。 袁兵一步步逼近,田楷一步步后退,退到墙边,已无退路,田楷口中喃喃自语:“主公!主公,我已尽力……”无数支长枪刺来,无数把大刀劈下,鲜血飞溅开来,田楷瞬间便变为一堆肉酱。 楼梯在这一息间显得那么的悠长,如同公孙瓒的一生,每上一级阶梯,公孙瓒的头脑里面便想到一幅画面,那是一幅幅美好的画卷:于辽东属国石门大败叛贼张纯,立下战功,升为骑督尉……大战丘力居军,朝廷诏拜公孙瓒为降虏校尉,封都亭侯,又兼领属国长史……公孙瓒于是统领兵马,守护边境……公元191年大破黄巾!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