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遭遇黑山军的插曲过后,刘擎一行再度上路,不久便进入太原郡境内。 进入汾水河谷平原之后,地势也渐渐平坦起来,这里不仅城池密集,亭舍规模更是比别处大上不少。 “主公,并州幅员辽阔, 能从事粮食生产的地方,却只集中在这河谷平原之中,若主公按照类似冀州之法治理,恐怕行不通。” 郭嘉沿途望绿油油的麦子,有感而发。 并州的吃饭问题,其实刘擎早就考虑过了, 光靠本地, 肯定是无法自给自足的,需要从其他产粮的地方调运。 诚然,产粮是并州的弱项,但并州并非没有强项,并州最大的优势,便是群山之中的矿藏,就像雁门郡的煤与铁。 在太行吕梁山脉的群山之中,层峦叠嶂,汾水汤汤,贯通全境,山高而林地不茂,水长而禾草不丰,说是穷山恶水,寒山瘦土也一点也不为过,但在其之下,却埋藏着极为丰富的各类矿产, 尤其是煤炭与铁矿。 “奉孝, 若将煤铁大肆开发, 货殖天下, 并州之民, 将成天下最富庶之民,你信也不信?” 郭嘉默不作声,不予回应。 不好说信,又不敢说不信,因为说了不信,主公下一句肯定是打赌。 和主公打赌,不是十赌九输,而是十赌十输,从颍川第一次对赌开始,从来没赢过。 “主公,这并州牧的任命榜文,莫非是没有到这太原地界,为何一路未见有人来迎?” 这一点,刘擎倒是略知一二,昔日董卓前来赴任,差不多也是这个待遇。 董卓算是老资格了,都是这个处境, 而自己年未满二十, 被任并州牧,听着惊世骇俗, 然在那些老古董眼中,恐怕还是当毛头小子看待。 资历与名声这种东西,得靠年头和圈子才能混的出来,光光靠战功,还是不够的。 刘擎随口答道:“迎接宴请,不过逢场作戏,我无所谓,不过要是我颁布施政时胆敢使绊子,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太原太守臧旻治郡有方,颇有名望,若此人能投主公,执掌并州事半功倍。” “我记得董卓说过,初来晋阳之时,并不受其待见,可见此人并不好相与,也不知他与那袁氏,是否也有瓜葛。” “主公,此事我倒略知一二,臧旻有一字,名洪,少年得志,因其父之功,被授童子郎,现为广陵功曹,随太守张超参加了陈留会盟。”郭嘉道。 “如此,也看不出什么,张超乃是张邈之弟,如今袁绍对兖州有意,张邈自自危,如今袁绍又与徐荣对峙东郡,而张邈一直观望,如此环境之下,一直观望的下场,奉孝你可知晓?” “自然是为两边所不容。”郭嘉回道。 “臧旻若真才实干,我自愿意花功夫拉拢,如今看来,臧洪是一个很好的切入口!”刘擎笑道,旋即转身,对班明道:“传令高顺,陷阵营进兵黎阳,密切关注陈留。” 刘擎猜的没错的话,东郡战事一结束,不管是袁绍胜,还是徐荣胜,下一步,都是对陈留郡动手。 因为陈留乃是司隶兖州豫州三地门户,实在过于要紧。 无论谁动陈留,高顺便可以以解救高氏之名,出兵陈留。 当然,东郡战局或许还有第三种情况,那便是袁氏与董卓相持不下,吕布依旧执掌濮阳,制衡二者。 这也是刘擎最希望看到的。 所倚仗者,唯有陈宫了。 陈公台,可别叫我失望才是啊! …… 东郡,濮阳县,落日时分。 奔波一日的陈宫回到郡府,乍一入府门,便听见里面传来咋咋唬唬的吆喝声。 陈宫走过时目光瞥过,便见吕布正与帐下众将饮酒作乐。 “来,同饮此觞,我并州健儿,飘零数月,在各位浴血之战下,终得一栖身之所!来,干!” 吕布高举着酒觞,豪放之声,站在门外的陈宫也听得一清二楚。 众人连忙应和,无非是一些我砍杀了几个,我射死几个之类的吹牛之语。 陈宫没来由的一阵头疼,便直接进入堂中,目光如炬的看着眼睛已经迷离的吕布。 “奉先!袁绍与徐荣正在境内对峙,你怎可醉饮!” 吕布神志尚在,见陈宫来了,连忙伸手前抓,欲将陈宫抓入宴中一同饮乐,只不过他抓了数次,都抓了个空,因为陈宫站的远着呢。 “城中降卒,以及刚募集的新兵,可有人操练?” “魏续在练!”吕布道。 然而陈宫一瞧,坐得离吕布最近的就是魏续,他一听吕布的话,连忙道:“魏越在练!” 魏越还真不在现场,但相比在场几人,魏越不过是区区军侯,如何能带着数千降卒与新兵操练。 陈宫叹了口气,一挥袖袍,出堂而去。 攻下濮阳之后,他四处奔走,安抚人心惶惶的濮阳百姓,以及跃跃欲逃的大户,废了不少口舌,才获得了他们的支持,原本舒畅的心情,一回到郡府,便荡然无存。 他突然想起了程昱离开时的话,吕布不过一介蛮者武夫,靠他,保不住东郡。 “仲德啊仲德,或许你的选择,才是对的!”陈宫叹道。 “报——” 一声通报打断了陈宫的沉思。 “禀报先生,袁绍军进兵白马,文丑与徐荣战于文乡,樊稠与丁原战于韦乡,两战双方各有损伤,不分上下。” “再探再报!”陈宫道。 两军动手了,不胜胜负,便是最好的结果,两军消耗的越多,他们坐镇濮阳便越稳固,这种微妙的平衡,维系的越久越好。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