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 看着面前晶体板上出现的干涉条纹。 整个实验现场继迈克尔逊干涉仪成像板的结果出炉之后,再次陷入了极其诡异的寂静。 并且与上一次不同的是。 现场所有科学家的脸上,此时都不约而同的都出现了一个表情: 0v0。 他们仿佛是舞台上正在激情表演的提线木偶忽然断了线似的,茫然之中带着一股有些滑稽甚至可爱的呆萌。 本应出现的震惊、惶恐之类的情绪反倒消失了。 不过这种微妙的氛围只持续了很短暂的几秒钟,很快众人便恢复了意识。 一个个后知后觉的叫了起来: “上帝啊.......我看到了什么?我这是在做梦吗?” “一模一样的实验过程,光却展现出了两种性质?” “先是以太后是光,今天是自然科学的毁灭之日吗?” “异端,这一定是异端! !” “wdnmd!” 与此同时。 一道满含暴怒与不可置信的声音也骤然在徐云耳边炸响,徐云看都不看就听出了对方的身份: “这....这不可能,罗峰,你...你一定在晶体板上动手脚了!” “骗局,一定是个骗局!” 徐云闻言转过身,朝破防的乔吉亚·特里扫了一眼,摇了摇头: “尊敬的特里先生,我觉得我有必要再提醒你一次。” “包括肥鱼干涉仪实验在内,今夜我所有的实验步骤和相关理论都是透明公开的,可以同时也欢迎一切校验。” “非线性晶体可以留下电子痕迹的相关论文最早可以追朔到1842年,发现者是阿曼德·斐索先生。” “他今天也在现场,另外剑桥大学图书馆里头也有收藏那份记录,在第二层物理分区第四个书架第三排,从右往左数的第十七个位置。” “况且.......” 说着。 徐云看了看身边的法拉第,二人很有默契的彼此一点头。 随后徐云继续对乔吉亚·特里说道: “特里先生,没人会拿自己的名声去对如此重要的实验造假——你以为今夜之后,不会有人重复验证这两个实验吗?” “你觉得我、法拉第先生还有剑桥大学的校董是有多脑残,才会在这种关头弄虚作假?” “这......” 乔吉亚·特里下意识的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无言以对。 徐云这番话的意思,其实和冥王星之夜那些吃瓜党的逻辑一样。 当时吃瓜党们之所以光听高斯一句‘我们发现了柯南星’就确信寻星成功,也是因为相同的道理: 这种颠覆级...或者说毁灭级的实验必定会被无数人重复验证,贪图一时的虚荣作假没有任何意义。 即便是后来被称为诺奖最大骗局的密立根油滴实验,它在原理和准确性上也是没有问题的: 它确实可以计算出电子的电荷量。 只是密立根篡改了数据,把一个低成功率事件伪造成了一个高成功率事件罢了。 还有原本的迈克尔逊-莫雷实验自身。 这个实验始做于 1887年,但直到十二年后以太学说才完全放弃抵抗,和高卢一样举起了白旗投降。 顺带一提。 那个投降的“宣言”,恰好是巴黎科学院发布的..... 又又例如赫赫有名的费马大定理。 它实际上在1993就被安德鲁·怀尔斯证明完毕了——虽然第一版存在一些错漏,但安德鲁·怀尔斯很快便修正出了正确的解法。 可直到1995年,他才被比较公认的接受。 到1997年6月。 安德鲁·怀尔斯才获得了沃尔夫斯凯尔专门为费马大定理设置的10万马克悬赏大奖。 类似的例子实在太多太多了,就像某个钓鱼老的更新一般,多的难以计量。 在物理...或者说科技史中。 实验首做日的意义,更多还是在于定性作用。 例如在后世的书籍上你经常会看到一句话: XX实验在XX年X月X日由XX首做成功,它代表着人类对xx的认知更进了一步。 但你却很少会看到这个实验什么时候被行业公认,这就是定性的意义。 也就是俗称的青史留名。 这算是科学界的一种潜规则,至少在1850年还是非常可靠的。 如果这个实验是弄虚作假...... 那么别说徐云或者法拉第了,剑桥大学都会在第二天被推成平地——物理意义的推平。 此时此刻。 看着一脸澹定的徐云,乔吉亚·特里忽然发现....... 原本以为在熘鱼的自己,其实才是那条被钓的鱼! 眼下留给他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不过乔吉亚·特里显然还想抢救一下自己,于是他飞快的想了想,说道: “不不不,我的意思当然不是质疑法拉第先生,而是....对了,一定是实验的误差!” 只见他转过身,一脸笃定的指着晶体板,高声说道: “例如这块晶体板其实本身存在质量问题,一次实验说明不了什么!” “复验,必须要复验!” 眼见这个民科还不死心。 徐云想了想,对身边的老汤说道: “汤姆逊先生,麻烦你去分析机附近把阿曼德·斐索先生请过来。” 老汤点点头: “明白。” 待老汤离去后。 徐云又转过身,拍了拍小麦的肩膀,对他说道: “驴...啊错了,麦克斯韦同学,辛苦你一趟,请你再去搬一块晶体板到这里吧。” 小麦也跟着应是。 几分钟后。 老汤带着一位三十岁上下、左边前额有着一块斑秃的大胡子男人回到了现场。 此人的斑秃发型在整个物理史上都独树一帜,比法拉第的剑眉和黎曼的油头更加要有辨识度。 因此不需介绍,徐云便确认了他是自己要找的人。 待老汤和大胡子男子进前,他连忙迎了上去,主动伸出去: “晚上好,斐索先生。” 没错。 这位左前额斑秃的大胡子男人,正是赫赫有名的斐索。 也就是此前提及过的斐索流水实验的设计者,民科的万恶之源。 他是一位知名的实验设计师和数值检测师,光速、电流强度还有电磁学中的多普勒效应都出自他手。 其实斐索在物理史上的地位不算很高,大概在六七十名左右,顶多顶多就是到50名罢了——前头那些都是开山怪。 不过斐索可能到死都不知道。 自己在后世居然会成为华夏民科的起始源头。 他所设计的流水实验,在后世更成为了民科用来推翻老爱相对论的主流武器....... 此时的斐索只是个业内小有名气的后辈,知名度大概比斯托克斯高一点,和基尔霍夫同档。 来到徐云身边后。 斐索也主动伸出手与徐云一握: “晚上好,罗峰同学。” 松手后。 斐索好奇的看了眼现场的情况,压低声音对徐云问道: “罗峰同学,不知道你找我过来有何贵干?分析机那边正在要紧关头呢.......” 斐索是一位狂热的天文爱好者,也是少数对以太论持有辩证看法的科学家,他在以太方面的‘信仰’并没有那么虔诚。 否则也不会设计出流水实验了。 因此今天一到现场,他便被高斯等人的寻星实验吸引了。 从分析机启动计算到刚才,他都没有离开第一实验区一步。 自然也就会对徐云派老汤寻找自己的举动有些惊讶。 徐云闻言朝他笑了笑,目光飞快的扫过了斐索额头的斑秃,对他问道: “斐索先生,我记得你对非线性晶体板应该颇有研究吧?” 斐索立刻挺了挺胸,历史上的斐索就是个很自信的男子: “没错,我从十年前就开始研究非线性晶体板了,甚至还研究过电子对晶体板的作用效果——只是那时候我还不知道留下痕迹的是电子罢了。” 徐云点了点头。 早先提及过。 晶体板没办法直观的看到电子,但却可以通过电子激发过的‘坑’来还原电子的运动迹象。 为了方便理解,这里再举个更简单的例子来解释一下这个原理: 大家小学的时候应该都在校外的文具店见过那种一板有好几百个洞、一毛钱或者五毛钱可以戳一个的洞洞乐吧? 这种洞洞乐就像是排列整齐的晶体板,一个电子触碰到晶格,就会把那个洞戳破.....也就是晶体变黑。 因此当你把一束电子打上去后。 只要去统计那些被戳破的洞,就可以模拟出电子的运动轨迹了。 干涉条纹就相当于一个100x100规格的洞洞乐上,每隔10个格子就会出现一排竖直被戳破的小洞,观测者就知道电子发生了干涉现象。 斐索曾经用引雷针吸引闪电来轰击晶体板,成为了第一个发现电子会在晶体板上留下对应痕迹的人。 随后徐云引着斐索来到操作台边,对他解释了一番加速器的原理: “.......斐索先生,大致就是这么回事。” “为了避免我们再出现特里先生说的‘晶体板质量问题’,我就让汤姆逊先生请您过来一趟了。” 斐索闻言,玩味的看了眼乔吉亚·特里。 第(1/3)页